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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進展都跟她通報,確是個盡責又利落的人。別說,冰雁越來越覺得,小三長大了,能靠得住了。
至於那位劉頭領,據說是一直在練兵營,指導著美朗,按部就班正規地給他們訓練家族武裝。
冰雁偶爾會看到,現在從漢人那裡買來的兵器,刀,劍,矛,棒等等,都是製作精良的好武器,而明顯現在計程車兵,比之以前強壯,隊伍整齊,速度迅猛而不亂,看來不久,就會成就一支訓練有素的強大武裝隊伍。
不久後,茜朗說,印花布讓布坊的人都非常驚喜,製作出來的第一批布,已經按她所提的先預熱宣傳的方案,在剛一出籠就受到了業界的關注。茜朗信誓旦旦地保證,印花布和格子布雙管齊下,定會壟斷峽谷一帶的絲綢市場。
然,看起來好事連連,表面安怡的日子,其實內藏著暗潮洶湧。
復仇的火苗在每個騰波家族的人心裡膨脹,終於,這一天,爆發了。
冰雁被一聲聲破曉的吶喊聲驚醒,她知道他們就要出發了,這一天,每個人都在等待。當她穿戴整齊跑出院門,美朗已騎著高頭大馬,領頭帶著他的一支新生士兵,氣勢洶洶向仇人的營巢而去。
為什麼,走之前都沒有過來跟她道別?他還在恨她嗎?她慌忙跑上寨子的高臺,遙望著那個人的身影。
他,終究轉回頭來,朝她的位置遙望。
冰雁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用力揮動著雙手,大喊著美朗你一定要平安回來!這一瞬間心口似乎被撕裂開一條縫,疼得不可抑制,也許不夠深愛,但情感是一定在。
美朗的眼神即使很遠,也是那樣明亮,他不斷地回頭看她,看得出有諸多的不捨。
冰雁迎著風,風將她的發吹在臉上,淚水沾溼了發粘在臉龐,訴說著她離別的悲傷。
有哪一個妻子,在丈夫出征的時候能不惶恐,不心痛?這一刻,她深深明白了夫妻的感情。手扶著欄杆,她緩緩地坐在了甲板上,淚眼模糊中,美朗的身影漸漸隱在了鬱鬱蔥蔥的山林中。
那就是好的丈夫,是和她要共度一生的人。在眾士兵之中,他健壯,他修長,他鶴立雞群。也許是以前總將他們三兄弟相比較,才會覺得他稍高大粗壯些,其實,相對於纖長的那兩個,美朗只是魁梧,她摸過他的身體,她知道他沒有一些贅肉,他的大腿像岩石一樣堅硬,他是有著健康體魄的男人,她的丈夫,是多麼地完美啊!
然,這樣消失在無邊無際的山中之時,他,是那樣的弱小,弱小地她怕再也找不回他。怎麼辦?如果他有事怎麼辦?眼淚流得快要看不到天。
“不要過於擔心,大哥會回來的。”身後,輕輕的安慰聲幾乎隨風飄得聽不見。
冰雁長吸了口氣,用手指抹了抹臉上的淚,抽泣著緩緩回頭。
茜朗看清了她紅腫的眼,除了一秒鐘的滑稽,緊接著便是刻骨銘心的疼痛。清清的淚水掛滿 了她的兩腮,微蹙的眉心,眼睛裡都是無助,從來沒見過她這麼柔弱,這麼可憐,雖然,她是在為別的男人而哭,也心疼地讓他肝腸寸斷。
蹲下身,伸出雙手,輕撫在她臉龐,想讓他掌心的溫暖敷掉她的淚痕,化解她的傷心。“不要怕,大哥歷經多年戰事,他武藝高超,何況又是經過嚴格的訓練,一定會毫髮無損地回來。”他從來沒有這麼急切地給別人解釋,他的聲音都在輕顫,似乎怕說得遲了些,說得不確定了些,她的淚又會氾濫,衝碎他的心。
聽著茜朗溫暖的安慰,冰雁難抵心底脆弱,傾身倚在了他肩頭,他的骨骼許是清瘦了些,但並不單薄,而且親切。她記起那天,她和他在後山,他揹著崴腳的她艱難卻執著地走在山路上,這副小身板,雖然不高大,但足以撐起她的天。
情不自禁地閉上眼,她吸了口氣,感受著漸漸平息下來的心情,享受著這一刻的安寧。
茜朗的眸中泛起柔意,抬手輕放在她腰際,將她柔軟的身體攏護入懷中。這是她主動地擁抱他,好感動,好陶醉,她的氣息,她的體香,都如無數柔軟的蠶絲,一縷縷滲入他心中,將他禁錮。
過了好一會兒,冰雁方覺得心緒安穩,沉重和壓抑都漸漸淡然了,便從他懷中撤開,抬頭,雖不是開心,但很感觸地衝他輕柔一笑,“謝謝你,茜朗。”
晨陽下,她的笑容如水蓮花般純淨淡雅,他的心展開了。他不稀罕做一個英雄,做一個對天下有用的人,他只在乎,能做一個給她溫暖的人。
“我們回去吧,這裡還是挺冷的。”冰雁微皺一下眉,拉著他的手,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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