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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一落地,就又被他納入懷中,聽他口中低低喃語,“遙遙,我多怕,就此失去你……”
我心中一動,手不自覺也覆上他的腰身,微微一聲輕嘆,眼角已然溼透,想著接下來要做的事,心若刀絞。
只得尋了個開心的話頭,“你平日淳厚,我還以為你不能與我心意相通呢。”
黑衣人摘下面巾,酣然一笑,不是延陵雨澤又是誰,“我又不是笨蛋,你都掐我三下了,我還能反映不過來?”
“不過你之前的演技真是鬼斧神工啊,我都為你折服了,還以為你是太投入了,沒反映過來我給你的暗號。”
“我一開始確實以為你和我大哥……”
“你白痴啊你,我又不是傻了。”
“好遙遙,我錯了,再不亂想了,那我們現在去哪?”
“雨王府我是去不成的,肯定會被你大哥知道,你可得把我藏好了,別讓你大哥找到。”
我與他執手穿梭在林間小路,夜間涼風習習,我二人一步一踱,竟似散步一般。
小雨伸出手掌,掌心是一紅色香囊,上繡蓮花一朵,純潔無垢。
我心中大喜,伸手欲拿,小雨身形一閃已然避到了一邊,“送出的東西,怎能要回?”
“胡說,我何時送了你。”
“這香囊之中還有你寫給我的情話,你怎就不認?”
“何曾是情話,你休要胡說!”我一邊呼喝著一邊追打過去。
如此這般嘻嘻笑笑鬧了一路。
天將近明,我二人才走到小雨在雲州城外的別院。
我極目遠眺,別院不遠處,即是雲州城唯一的渡口。
小雨躺靠在床邊,酣睡正香,笑逐顏開。
碧鷺留下的凝神香果真好用至極。
我探手入小雨裡懷想拿走那一枚香囊,思慮再三,終是止了念頭。
雲州渡口,江面平整如鏡,微風帶過,方才漾起片片漣漪。
我登上小舟,船隨水走,搖曳不止,幾漿開外,船才稍稍穩定下來。我微微一抬頭,不遠處一輪紅日高升,從磅礴的雲海中跳出,一時間天地明亮,光輝盡染。
我眼中含淚,看向別院方向,猝不及防,小雨矯健的身姿映入眼簾。
他竟然醒了?!
小舟已行出百米,只隨清風飄來陣陣呼喊,“遙遙,你回來……你回來……”
又見他縱身向前,竟然是要跳下來追我,幸而被身後幾人死死摁住。
我垂下頭,無聲地哭了起來……
寂靜的江面上,只有船槳擺動的聲音,一下、一下……
“姑娘這是要去哪啊?”這聲音分外耳熟,彷彿從天外傳來。
“伏堯江州。”
“江州水患橫生,不若還是留在雲州罷。”
我猛地抬頭。
船伕掀開簷帽,露出延陵雲澤那張傾國傾城的小臉,他微微一笑,點著我的腦袋,“雲王府你是去不成的,肯定會被小雨知道,我可得把你藏好了,別讓小雨找到。”
奶奶的,延陵雲澤,你陰我!
“呦、呦、呦,怎麼氣成這個樣子,我這無非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只准你和小雨逗我玩,就不准我拿你們尋下開心,天下可沒這個道理啊。”
我趕忙跑向船邊。
延陵雲澤不慌不忙地點了我的啞穴。
“這下,小雨總該死心了吧。”
“滾,都給我滾出去!”一眾小廝被我喝退。
多日不見的延陵雲澤款款而入。
“不吃飯可不好啊。”
“小白臉,死人妖,臭不要臉,出門被車撞死,喝水噎死,吃飯撐死,做夢嚇死……”
“罵累了?不想走了?”
“走?你放我走?”
“我留你做什麼?”
我起身向外走,卻被人攔住,我轉頭看向延陵雲澤。
“且等等,剛剛有人說我什麼來著?”
“雲王爺,雲大帥哥,雲大英雄,我發毒誓,我以後肯定不再糾纏小雨了,我更名換姓,你讓我變性都行,我收拾鋪蓋回江州,不、不,你讓我去非洲都行……”
“怎麼說呢,這事也不是沒得商量的,你總得先把飯吃了吧,若是讓人知道,你在我雲王府連頓飽飯都沒吃上,我雲王府顏面何存?”
我接過碗,看著桌子上的菜,“我不吃胡蘿蔔、不吃青椒、不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