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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是不願意跟別人一起過生日,只是這是前世遺留下來的習慣,以前總是不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生日,一開始是希望別人不用自己提醒就記得自己的生日,這樣會讓自己覺得自己是被在乎的,只是後來發現只要自己不提就沒有人會知道,於是變得牴觸生日,甚至討厭讓自己知道自己的生日,好像生日就是在提醒自己,自己始終就是一個人,一個人有可有無的活著。。。
真的很討厭的感覺。。。
白卿咧咧嘴。。。
“四殿下!四殿下!”
白卿有些茫然的回過頭,再茫然的看著一臉嚴肅的黎垣,頓了頓,然後站起身恭敬的問道,
“黎太傅?”
黎垣看著站的筆直,臉色如常的白卿,不由輕嘆,這孩子怎麼老是走神了。
“請問四殿下對‘蚓無爪牙之利,筋骨之強,上食埃土,下飲黃泉,用心一也’這句話有何見解?”
白卿想了想,
“啊,學生以為。。。”
“陛下到!”
突如其來的一聲宏亮的聲音打斷了白卿的話。
又要來視察了麼,上次來不是才十來天前的事嗎。。。
白卿有些鬧心看著那個身著玄黑色滾金褂袍的帝王步伐優雅的走了進來,隨著帝王的出現,太學院的氣氛也變得微妙壓抑起來。
“拜見陛下!”原本坐著的大臣子嗣紛紛起身向帝王行禮。
“拜見君父!”無奈白卿也只有跟這眾人一起行禮,只是眾人行完禮都坐下了,自己還要繼續站著,不禁又皺了皺眉。
帝王擺手,然後姿態慵懶的坐在太師椅上,俊美的面容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開口詢問,
“黎太傅,為何白卿站著而眾人坐著,莫不是白卿有做錯什麼?嗯?”
雖說是詢問,但卻有不可反駁的氣勢。
黎垣面不改色的站立一旁,顯然習慣了帝王的迫人氣勢。
“回陛下,四殿下正在回答老臣的問題,對‘蚓無爪牙之利,筋骨之強,上食埃土,下飲黃泉,用心一也。’這句話有何見解。”
“這樣,那就答吧,孤也聽聽看,看近日白卿有沒有進步。”
帝王興味十足的看著面色淡然如水的白卿。
“所謂‘蚓無爪牙之利,筋骨之強,上食埃土,下飲黃泉,用心一也’。。。”
白卿頓了頓,暼了一眼似乎等著要看自己出醜的帝王,突然來了興致,話鋒一轉說道,
“君父,請恕兒臣無法理解。”
“哦~為何?”帝王眯著鳳目,語氣依舊不鹹不淡。
白卿藏在衣袖裡手不動聲色的捏成拳頭又鬆開,調整好情緒之後繼續說道,
“這句話原是讚揚蚯蚓無鋒爪無強骨,卻上能吃泥土,下能喝地底水,是因為其用心專一,堅持不懈。但兒臣以為,人能在炎炎夏日用上快馬加鞭從淵雪國送來得冰塊,在寒冽冬日過的如陽春三月般溫暖,天下何其珍貴不可得的草藥為我們所用,各色飛禽走獸珍饈美味那樣又是我們吃不上的,如此說來我們人豈不是更值得被讚揚!蚯蚓那些行為原本只是動物的生存本能,確在我們眼裡變得如此高尚,一個連想法都沒有的簡單生靈確被我們無知的拿來大肆讚揚,甚至向它學習,向它學習什麼?吃土喝地下髒水?請恕兒臣汙了古人聖言之罪,只是兒臣恕難苟同!”
白卿舌燦蓮花口若懸河,目光如注的看著帝王,渾然不覺間,那一剎那的流光溢彩,僅僅只是站在那便讓人有股不得不臣服的力量。
“哈哈。。。說的好!不愧是孤的子嗣!”
帝王大笑,低沉磁性的聲線敲在白卿的耳膜上,帶著‘撲通’‘撲通’的規律迴響。
白卿有些吶吶的低下頭,這樣的理解其實也只是自己與古人的切入點不一樣,偷換概念而已,所以眾人就算知道這樣說不對勁,但卻很難說清楚是哪點不對勁。
但現在的局勢顯然是自己得意忘形,更要命的是低估了變態的戰鬥力,明面上自己說的帝王君心大悅,還被稱讚了,但白卿現在只覺如鋒芒在背,壓力山大。
心思百轉千回之後,那一瞬間的光華立即消失殆盡,彷彿不曾出現過一樣,語氣帶著絲絲顫抖與懦弱。
“兒臣一時胡言亂語,請君父贖罪。”
眾人看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資質平平的四殿下,有些恍惚,不禁產生一種‘剛才那個語驚四座,舌燦蓮花的四殿下只是自己的錯覺吧’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