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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婢端著溫盤低眉順眼的走了進來,白地青花瓷的溫盤製作精美,髮色青亮,勾勒著的纏枝花卉,流暢精緻。
把溫盤的蓋子開啟,端出賣相實在稱不上漂亮的壽麵,玖瀾滄隨意的擺擺手,宮婢安靜退出了歲羽殿。
“還是讓我下來吧,爹爹趕緊嚐嚐我做的面。”白卿揚起小臉笑得絢爛清澄。
“嗯,好。”玖瀾滄圈住白卿腰身的胳膊緊了一下,然後又若無其事的鬆開,白卿立刻從玖瀾滄的懷裡滑了出來,坐到了旁邊的凳子上。“嚐嚐吧,我努力做了很久的。”
玖瀾滄頜首,動作緩慢優雅的用玉箸挑起壽麵,送入口中,抿嘴無聲的咀嚼嚥下。最後輕輕放下玉箸,拿起放置在托盤裡疊得整齊的錦帕輕輕擦拭著嘴角,再把錦帕放回,眯眼笑著對白卿點頭,“很好吃。”
“爹爹就喜歡哄我呢,”白卿看著壽麵笑道,玖瀾滄最擅長的可不就是哄著自己,“我自己做的我那還不清楚,不會很難吃就不錯了。”
玖瀾滄伸手搭在白卿的頭頂,輕輕摩挲,“白卿不要亂想,是真的很好。”
“嗯,我知道了,反正爹爹嘗過就好,也只是吃一個祝福和長壽的意圖。”白卿笑了笑。
“長壽啊,”玖瀾滄搭在白卿頭頂的手緩緩收了回來,“白卿有心了。”
“嗯。”白卿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低低的嗯了一聲沒了下文。
“很晚了,白卿早點休息。”
“哦,那爹爹也早點休息。”說完白卿就起身,徑直走進了內室,刻意的忽視掉了玖瀾滄的目光。
進了內室,白卿隨意掙脫鞋子爬上床,有些無力的仰躺在床上。
玖瀾滄明明清楚自己知道很多,可他偏要等自己來說破,而自己又何嘗不是一樣在等他來說破。白卿都不知道自己還可以這樣繼續堅持多久,他只知道這樣下去先敗退的一定是自己。
玖瀾滄,你還可以再殘忍一點嗎?可以嗎
思緒混沌一片,白卿半眯著眼陷入半醒半睡間,內室被炭火哄得暖暖,白卿的身子除了白色單衣再沒有遮蓋物,手指抓著手臂呈現扭曲的姿態,一陣冰冷從心底升起,冰寒的稜角一遍遍颳著肉壁,那個固執的靈魂,一遍遍自我扭曲著。
恍然間,床榻塌陷的感覺,然後白卿被那個自己再熟悉不過的懷抱擁住。
“白卿,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比我更瞭解你,從你的身體,到你的心,每一分每一寸,”溫暖的手掰開白卿緊緊抓
著自己手臂的手指,然後包住,放在白卿的左胸口,低沉悅耳的聲音若有若無的繼續道,“沒有人比更我清楚你在想什麼,沒有人,甚至包括你自己,你知道嗎?白卿。”所以,不要再逃避了,你也逃避不了阿,白卿。
(注①:‘溫盤’為古代食物保溫所用,分為上下兩層,下可盛熱水,上放食物。資料出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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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玖瀾滄生辰那日開始,白卿和玖瀾滄的氣氛陷入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狀態,或許該說只是白卿單方面的古怪,就像一個一夜之間進入了叛逆期的小孩,對寵愛包容自己的家長,當然獨獨指玖瀾滄一人,白卿非得對著幹,你讓我往東我偏往西,你讓我站著我偏坐著。
兩人每日一起用膳,玖瀾滄親自給白卿舀湯夾菜,白卿眼皮都不抬一下就放到一邊,玖瀾滄笑了笑沒有生氣,繼續用著膳,偶爾覺得那道菜好吃了依舊孜孜不倦的隨手就給白卿夾一筷子,當然白卿也都會繼續無視。
玖瀾國的冬天並不會很冷,但雪依舊下得很大也挺頻繁,玖瀾滄說外面天冷讓白卿少出門,可白卿偏要撒歡似的在冰天雪地裡堆雪人,還偷偷摸摸的攥雪團玩偷襲,還只偷襲玖瀾滄一人。
忽然一團雪團砸到了玖瀾滄小腿上,把一旁陪同玖瀾滄雪中賞花的妃子和一眾宮婢嚇得魂都掉了一半。
“是何人在此放肆,還不快出來!”趾高氣揚的漂亮女人衝著雪團襲來的草叢細著聲音喊道。
玖瀾滄倒不在意自己沾著雪的衣角,掃了一眼主動說話女人,把目光投向草叢,看著那個露在外面的半邊身子,眼中閃過笑意。
白卿聞聲毫不扭捏的就站了起來,臉蛋被凍的有些蒼白,卻高傲的昂著下巴,目光挑釁的看著玖瀾滄,黑色的眼眸清亮無比。
又鄙夷的掃了一眼說話的女人,白卿冷哼一聲,“我放肆你就不放肆了,陛下都還沒說話,你又憑什麼在我面前多嘴多舌。”
女人臉一僵,不知覺把目光投向玖瀾滄,見玖瀾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