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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四人似乎達成了協議,目光紛紛肆意的在白卿身上打量,流露著貪婪。刀疤男忽然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銀白的刀刃泛著冷光,白卿蹙眉盯著刀疤男防備的後退了半步。
刀疤男冷哼一聲,“身上的錢財全在這了嗎?”
白卿點點頭,舉起雙手,“不信你可以搜身。”
刀疤男舉著匕首和另一個高個子的男人一步步走近白卿,刀疤男一邊用匕首不停晃動威脅制約著白卿的動作,另一個男子粗魯扯著白卿的衣服不停的搜尋。
對於這樣的搜身動作讓一向不喜與陌生人過分接觸的白卿眉頭皺得更緊,身體不自然的掙扎了一下。
刀疤男把匕首逼近了白卿的脖頸幾分,大聲喝道,“別亂動!”
不多時,搜身的高個子男人有了發現,是一塊令牌,上端雕刻著繁複花紋,兩邊刻著同一個方正的大字——‘令’。
高個子男人手一抖,有些惴惴不安的看向刀疤男,“大哥,這小子不會是什麼官家子弟吧?”
刀疤男搶過令牌,匕首一逼,就在白卿白皙的脖頸上就劃出一條細小的血痕。
“說,你是什麼人?”
白卿只覺脖頸一陣輕微的刺疼,“我是個畫師,在王府靠畫畫混口飯吃的,這令牌是出入王府的憑證。”如果說是進出宮的令牌,這些流氓只會更慌神,萬一逼急了捅自己一刀可哭都沒地兒哭去了。而且白卿還不覺得這些流氓能真分清這令牌。
刀疤男反覆看了幾眼令牌,懷疑的看著白卿,“你真是畫師?”
白卿微微昂起頭,防備匕首再次誤傷自己,“是。”
“你騙豬啊!畫師能有這麼多錢?”刀疤男忽然吼道,作勢就又要往白卿脖子上劃一刀。
“王爺很喜歡我的山水畫,一高興了就大手筆的打賞,所以我手頭有點閒錢,”白卿一邊瞥著刀疤男手裡的匕首,一邊有條不紊的回答。
刀疤男挑眉,似乎在考量著什麼,一旁的三人顯然已經被這令牌弄得有些心慌,“大哥算了,弄到錢了咱就快走吧。”
“對啊,別管這小子了,快走吧。”
刀疤男橫了白卿一眼,收回匕首,“小子,最好識相點,別想著告發我們。”
丟下
一句狠話,刀疤男領著三人慌忙奔離。
白卿長舒一口氣,伸手摸了摸脖子,傷口很細很小,只是冒了一點血傷口就凝固了。
這點傷口根本不值一提,銀票也無所謂,但幾個流氓居然順手把令牌都拿走了,白卿有些煩惱,沒了令牌好像守宮門的將士不會給自己放行吧,那自己要怎麼回宮?
發了自己這筆橫財那幾個流氓肯定去哪奢侈了,白卿倒不擔心他們再折回來,出了巷子,找了處人家的後門,把臺階上的灰塵隨便掃了掃,白卿託著腮就這樣坐了下來,兩眼自然而然的放空著。
好吧,白卿其實對於令牌的丟失是抱著欣然的態度的。白卿覺得自己現在打從心底裡不想面對玖瀾滄,或許該說是發現了自己的心情又沒有得到對方的確定,已經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情去面對玖瀾滄。
原本百倍熱切自信的心情已經漸漸被澆滅,畏縮不安開始佔據心頭,甚至開始猶豫,誰輕易能將十餘年悲苦付諸一笑間?
自己,一直就是這樣的一個膽小鬼,縮頭烏龜呢。白卿自嘲一笑。反正不管怎麼說沒令牌就是回不了宮的,而且自己又不是沒有地方過夜,可以去王府啊,自己也很久沒看見凝姨了。白卿很隨意的想著。
儘管已經決定要去王府,可白卿卻沒有任何動作,依舊抱膝呆呆的坐在石階,一坐就是接近兩個時辰。
已是黃昏時刻,殘陽染得白雲一片金黃,天空也是半灰半紅,暮色疊蕩,天那邊銀白的彎月也已經悄然現身。各家開始在門戶前亮起了燈籠,紅暈的光亮恍然迷離,瑟瑟的照亮街道。
一碗餛飩早就消化得乾乾淨淨了,白卿一邊揉著有些木然的小腿一邊垮著一張小臉,五臟廟不時發出抗議的聲音。
沒辦法了,真的要去泉叔叔家。白卿嘆了一口氣,微垂著頭扶著牆顫悠悠的站了起來。
“白卿。”
一道熟悉的聲音,白卿驚訝的偏過頭忘了過去,那直直的望著自己的謫仙般男子孤身清影的站在街那邊,藏在昏沉的天色和微明的燈火中,眼眸淡如清風,笑意若有似無,卻灼的白卿眼睛發澀,凌亂了一生沉浮夢。
“白卿可記得答應要陪爹爹用晚膳?怎這時了,還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