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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她忽然就笑了。
這是她沒有入宮時的郡國公府的閨房,入宮之後這裡就被鎖了起來,即便母親再怎麼細心打掃,還是和以前不一樣的,她好懷念這裡,自從她珍愛的妹妹死後,她無時無刻不在懷念這裡。
她知道雕花的梨花木梳妝檯的第二個抽屜裡有個妝奩,裡面放著母親最珍愛的翡翠鐲子,只是被她懷孕後那一跤給摔碎了,摔得粉碎,她手腕上的疤痕也因此而來。
她也知道梨花木衣櫥裡有一件寶藍色繡祥雲紋樣的繚綾裝,那是她母親為了她的選秀,命三十多個浙江女工連夜趕製出來的,只是她入宮之後,一開始為了符合禮制,之後怕宮中汙穢髒了它,就很少再穿了。
顧蓁鸞想著想著兀的溼了眼眶,卻又因為重回年輕時的喜悅勾起嘴角笑了起來。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她的婢子錦墨的聲音透過門傳來:“小姐,您起來了嗎?”顧蓁鸞微微垂了垂眼瞼,在心底裡肯定她是回來了,那些她曾負過的人,都還活著,她也不必日日都為自己年輕時的無知而後悔一輩子。
“起來了,進來為我梳妝打扮吧。”顧蓁鸞勾起一抹笑,盯著門口,就這樣看著錦墨和錦衾帶著幾個婢子進了門。多好啊,她這麼想著,她倆都沒有死在那詭譎的宮裡,沒有因為她顧蓁鸞的一時失策死的不明不白。
錦墨拿起梳子一下下的梳顧蓁鸞的發,眸中似有眷戀之意,她說:“還有十天不到,小姐就要入宮大選了,小姐進宮是內定的事情,最低,也能封個長使。”說完,她就微微愣了下,似是覺得此話不妥,又接了一句轉移了話題,“梳墮馬髻如何?”
顧蓁鸞對於錦墨小小的出錯並沒有放在心上,雖說隨意揣測聖意在宮中是能被人抓話柄的,但誰會拿這種小事來威脅他人呢,至於在家中,這不過就算做是尋常的嘮嗑罷了,她勾唇輕笑,點了點頭:“就墮馬髻吧。”
錦墨梳著發,錦衾則在櫃子裡拿了件翠綠色繡荷花杭羅樣式的一件套為顧蓁鸞穿上。錦衾拿著銅鏡給顧蓁鸞照著,梳妝打扮完了的她,自帶一股嫻靜典雅的氣質,仔細想想也能在京城女子中排得上號,只是這張臉她已經許久未見了,如今想來還十分懷念,有一股不真切的感覺。
顧蓁鸞微微愣了愣神,抬手揮了揮示意錦衾撤掉銅鏡,抿了抿唇朝錦墨說道:“今日,我是該去見見老祖宗,對嗎?”她說的時候其實是試探居多,畢竟她現如今並不確定自己之前就沒有半點差錯,若是與上一輩子所處的場景不一樣,那麼她就要重新算計之後入宮的路了。
錦墨聽了這話微微一愣,不過之後就斂了心神回答道:“是的,老祖宗是今日要您去見她,說一說入宮之後要注意的地方,夫人還叫您要仔細記住。”錦衾在一旁聽著有些不知所謂,不過也抿了抿唇,沒有深究。
顧蓁鸞偏了偏頭看了錦墨一小會兒,又看了看錦衾,深知她剛剛一番作為可能勾起了這兩個貼身婢子的疑心,而她必須找個時機打消這個疑心,不然對於她以後的後宮之路絕對是一大阻礙。
她一邊想著,一邊抬手扶了扶髮髻,這個動作她做的十分順暢,幾十年來,她已經習慣了抬手扶發是耳邊響起流蘇碰撞的泠泠聲,現如今猛地發現自己在家中帶的都是玉簪子,一時間沒聽到聲響,還十分不習慣。
她抿了抿唇勾唇笑的有些自嘲,這才想起來她現在才不過十七歲的年紀,不是入宮後步步高升的那位顧蓁鸞,隨即站起身來,往老祖宗的住處走去,錦墨錦衾見狀行至顧蓁鸞身邊,又落後於她小半步,這一切就真的好似往日一般,一點變數也沒有。
☆、談話
顧蓁鸞站在門口,得了老祖宗的傳,讓婢子呆在外面,自個兒一個人進去規規矩矩的給老祖宗顧楊氏行了個禮,面上帶笑,道:“蓁鸞給老祖宗請安,願老祖宗洪福齊天,壽比南山。”
“坐吧,這宮中的教習嬤嬤就是不一樣,不過十來天的教導,就叫我們家蓁鸞身上有了當年太后的風範了。”顧楊氏臉上有了笑意,透過她最為讚賞的後輩,她真的看見多年不見,現如今早已天人永隔的好友的身影,她抬起手示意顧蓁鸞走入座,“雖然老身沒進過宮,但經過這麼多年後輩的口口相傳,還是知道一點宮中的事的。”
顧蓁鸞上一輩子在宮中陪著皇帝這麼多年,怎麼能不瞭解皇帝的喜好呢,又怎麼會不知道宮闈秘史,何況上輩子她也聽過顧楊氏的教導,不過她依舊揚起一抹笑,起身入座,道:“謝老祖宗厚愛,勞您指教了。”
“自太…祖建…國以來,歷代皇后大多都是三大國公府家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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