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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智,多麼令人豔羨,“帶著你的記憶?”
溫清恆直起了身子,卻仍然跪著,她道:“不必有記憶了,我希望我能早些看透,不要再後悔終生了。”她說著站起來,轉身朝前門走去,推開了想攔住她,保護她的侍婢,一步步朝滿面殺氣的官兵走去。
“那你想去哪裡呢?”“我想去人才輩出的地方,我想見到這世上最有靈氣而睿智的人。”
領頭的將領看到她,推開了攔住他道路的尼姑。
“眾生皆苦,你能為此受苦嗎?”“沒有什麼會比我這一世更苦的了。”
將領耀武揚威的舉起了手上的聖旨,另一隻手抽開了腰間的佩劍。
“我請求上天,我不想觸及最高的榮光,我希望我的家族能夠安穩,而我起碼半生安穩,得以善終。”
將領的劍刺進了她的胸口,她最後看了一眼天空,耳邊似乎有人說了一句:“你不要後悔……”嘆息而憐憫。
溫清恆睜開了眼睛,外面正是夜晚,星光璀璨,她推開了窗戶,家裡沒有幾盞燈亮著了,只剩下巡夜的婢女侍衛,看見這邊有動靜急匆匆的趕來,看見是她,又行了個禮急匆匆的走了。
溫清恆看著天上的星空,面上不由得露出笑意來,有一顆星星動了一動,接著她的視線就被一陣亮光阻擋,她眨了一眨眼,發現並沒有什麼不適,抿了抿唇,關上了窗,繼續睡了。
這件事情就好似從未發生過,之後幾年,溫清恆雖然時常想起這件事,但卻沒有發現生活有什麼不同,家人曾經差人問她要不要入宮,她沒有應,而是參加了顧國公府舉辦的一場宴會。
那一天晚上,她看見了笑顏如花的顧蓁鸞,對上視線的那一剎那,她的腦海裡閃過許多東西她都沒有抓住,唯一抓住的一條思緒是——要麼殺了她,要麼追隨她。
顧蓁鸞很快就轉移了視線,瞥到別處去了,但溫清恆卻下定了決心要入宮。
那一個念頭改變了她之後的全部命數,也改變了顧蓁鸞的大半命數,每當大事要來,她總會從和別人的對視當中瞭解到接下來的發展,她也時常做夢,夢見青燈古佛和萬里河山,看著顧蓁鸞的時候內心總是會升起無邊的恨意,但又有無盡的愛意。
那並非關乎情愛,而是對一個真正友人的,不同於愛情和普通友誼的關係,她看著顧蓁鸞一身玄色龍袍加身,儘管她說出了那麼誠懇的話,但她還是從她的眼睛裡看見了狡兔死,走狗烹。
她最終選擇了相信指引了她前方道路多年的冥冥指引,跟隨著指引隱居山林,在空閒的時候遊遍天下,而沒有相信這麼多年與她共患難的顧蓁鸞,其中原因,大概是因為她心中總有那一抹恨意吧。
待到她五十五歲的時候,終於窺破了天機,那日她的身體已然留不住她,這個俗世再在不能牽掛住她,她飛往了更高的地方。
有一日,她突然聽見一個執念很深的祈禱,她定睛一看,是一身玄色衣服,毫無裝飾的老人,她在對自己一生和她仇敵友人的一生做最後的總結,官兵在寺廟外大吵大嚷。
她突然從生出幾分憐意,問她:“你可想再來一次嗎?”
☆、褚蹁躚番外
楚德帝尚且在位的時候,安建長公主的生母柳氏,即便生了一個公主,仍然只有嬪位,而她自從生下長公主之後,鮮少再得到楚德帝的寵愛,一般兩三個月才會有一兩次侍寢的機會,不過就憑藉這幾次侍寢的機會,她仍然懷上了個孩子。
一開始柳嬪對於這個孩子非常珍惜,認為是上天賜予她的禮物,能夠使她重獲盛寵,只是這個孩子生下來的時間實在是太不吉利了,五月初五的辰時,《論衡》中這樣說:“諱舉正月、五月子;以正月、五月子殺父與母,不得舉也。”,更何況生於辰時,也有一句古語‘辰時殺父未殺母。’
柳嬪費盡了一切心思,買通了太醫醫女出演了一場難產的戲碼,終於在五月初六的丑時,才真正公佈了她生下了一個女兒,這件事情瞞過了後宮的許多人,只是這當然逃不過楚德帝的眼線。
楚德帝憐惜安建公主,更何況之前也曾經有寵愛柳嬪的時光,加上他也並不非常相信這些玄乎其玄的講究,在五月初七看望了襁褓中的幼女之後,做下了保護這個女嬰的決定,把她送到了宮外一個大臣的府上養著,做一個養女。
柳嬪實在接受不了骨肉分離的事情,就此一蹶不振,但為了安德公主,她還是拖著滿懷鬱氣的身體苟延殘喘的活了下去,直到楚文帝登基,安建長公主把那個遺落在外的女子攬進了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