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來說些什麼,老身這心啊,就沒有一刻能安穩的。”
段子卿垂眼,愧疚道:“子卿不懂事,叫太夫人掛心了。”
太夫人點點頭,又道:“如今你也快要嫁為人妻了,凡事可不能再由著自己的性子了,日後你便常來老身這裡走動走動,出了什麼事也好跟老身、跟婉雲商量商量。”
“說的是什麼呢,”趙氏也是十分心疼地看著段子卿,道,“你這丫頭,小時候還親熱地管我叫伯母,長大了反倒客氣起來了。侯爺與段公是並肩沙場的戰友,更是知交好友,咱們兩家一直以來都是親如一家,你是段公的女兒,便也是我跟侯爺的半個女兒,自家人怎能如此見外?”
段子卿鼻子一酸,眼圈就紅了,一半是因為心生感動,另一半則是為自己前世自斷親緣的愚蠢行為而感到羞愧和懊惱。
見段子卿哭了,太夫人抬手摸著段子卿的腦袋,心疼道:“好孩子,這些年你爹孃都不在身邊,讓你受委屈了。”
段子卿搖搖頭,哽咽著不敢出聲答話,生怕一開口就要大哭不止。
她知道,會受委屈都是她自己的錯,是她總以為自己已然孤身一人,這才急切地想要尋找一個依靠,結果卻辜負了許多人對她的關心和愛護,悽悽慘慘地過了一輩子,明明她可以過得比誰都幸福,卻一意孤行地毀了所有。
又在太夫人和武邑侯夫人跟前說了會兒話,段子卿就離開了清蘭院,去侯府花婺院。聽太夫人和侯夫人說田豔羽住在那裡,只是太夫人與侯夫人提起田豔羽時的神情讓段子卿十分在意。
在侯府女婢的指引下,段子卿站在了花婺院的門前,從敞開的大門往裡望去,這裡與她記憶中的沒有什麼不同,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滿園繁花,芳香沁脾。她來過的次數屈指可數,可這擁擁簇簇擠滿鮮花的院子卻是過目難忘,連那夾雜在花香中的一抹清冽水氣都與記憶中的一般無二,未有絲毫改變。
心情不錯地踏進花婺院,段子卿卻在瞧見豔麗花叢中的那一抹清雅素色時怔住。
那個一身素衣不戴簪釵的人是田豔羽?她是從何時起放棄了花枝招展的打扮而愛上了清新淡雅?
段子卿狐疑地向田豔羽走近,卻不小心踢到了石子,驚了在花叢中發呆的田豔羽。
“呦!這可真是稀客啊,心裡一向只有定陽郡王的段娘子怎麼想起我這個舊友來了?可是又要我幫你出謀劃策?”
一聽這話,段子卿就知道自己沒認錯,這人確實是田豔羽。
“只是去看望過太夫人,順路來花婺院賞花,這長安城裡,可沒有哪一處的花比這裡品種更多了。只是這院子的主人似乎變了模樣,叫我有些不敢相認。”
田豔羽垂頭笑笑,道:“既然你已經見過祖母和母親,那沒從她們那裡聽說什麼嗎?”
段子卿走到田豔羽身邊站定,道:“你們家的人你還不知道嗎?她們都讓我來問你。”
田豔羽笑笑,而後嘆息道:“十四歲時溜出家門,在東市認識了江南富商次子,一見傾心,因為父母極力反對,所以私奔隨他去了江南。十五歲時嫁為人婦,本該幸福美滿,熟料第二年夫君病重,臥病三年之久,去年初到底是沒熬住。舅姑覺得是我剋夫,將所有怨氣都撒在我身上,夫君下葬之後便將我掃地出門,所幸我沒給他們家生出個一兒半女,也不必為兒女的歸宿而爭執不休。”
說完這番話,田豔羽依舊是笑著的,可段子卿寧願看她哭出來。
“抱歉,我什麼都不知道。”
田豔羽哂笑道:“那會兒你自己的事情都沒處理好,知道了我的事情又有何用?何況當年我急著私奔,哪有空去與你說?現在回想起來,我都覺得當年的自己勇氣可嘉、豪氣沖天。罷了,都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說說你今天的來意吧,你要嫁給廣陵郡王的事情已經傳得滿城風雨了,是來要我幫你想辦法悔婚嗎?”
段子卿搖了搖頭,道:“不是,今日只是來看你。”
田豔羽一愣,斜睨著段子卿問道:“怎麼?你是終於打算放棄那個禍害了?”
段子卿笑道:“不放棄又能如何?前些年我將楚國公府的臉面全都耗費在蕭永身上了,如今他已娶妻生子,我再跟他糾纏不清的話,損的可就是楚國公府的尊嚴了。”
田豔羽嗤笑一聲,道:“早就勸過你別對那種沒有良心的男人痴心一片,你偏不聽。”
段子卿偏頭看著田豔羽,回嘴道:“伯父與伯母倒也勸阻過你,有用嗎?”
田豔羽眼中對段子卿的嘲諷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