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手裡還拿著一個一把斧頭。
即使他聲音再動聽,何鬱也被嚇了一跳,防備的後退幾步盯著他。待對方走到她面前才發現少年面容雋秀,身形雖薄弱,卻給人一種胸中氣自華的氣勢,她不由得立了立身子。
再看到少年另一隻手裡拿著的粗樹枝,頓時尷尬的“呃”了一聲。
少年沒有停留的越過她走到廚房,熟練的生火煮起飯來,何鬱挨著熱氣才覺著自己早已飢腸轆轆,連著被囚禁被販賣這些時日,她除了昏迷還是昏迷,幾乎沒有吃過幾頓飯的印象,腹中恐怕早已到極限了,剛才的心悸可能就是身體的警示。
原來她是餓醒了。
“綠豆吃嗎?”少年頭也不回的問到,她迅速答道:“吃”,過後才臉紅起自己的不客氣。
何鬱前世是個冷靜自制的領導者,多年的繼承者素養讓她面對任何場面都能面不改色,理智當先,即使在柯予嚴的面前也沒有完全放下過自己的面具,因為她覺得那樣趨於完美的自己才會讓他多歡喜一點。
可自重生以來她就屢次失態,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該幹什麼,困窘難堪的感覺算是徹底嚐了個透。
她現在最應該做的不是迅速理清目前的狀況,然後想辦法回去嗎?
半個小時後,何鬱不顧形象的盤腿坐在廚房的小板凳上,捧著一小瓷碗熬得稀爛的小米湯,眯眼喝著,舌尖的回溫讓她心裡十分熨帖,仿若安坐雲端,迷糊中把問題拋到了腦後。
少年在她面前的地上放了兩個熟雞蛋,然後走進裡間臥房掌著燈看起書來。
在農村雞蛋和小米都是好東西吧,何鬱自覺少年可能把他學習之餘難得的“營養補給”分給了她,深感抱歉,也為自己受到的禮遇而困惑。
其實從那個英俊的“人販子”帶她來到這個所謂的買主家裡後,她對事態的認知一度錯亂了,她看上去是受害者,實際上也許是得救了,可是卻困在了一個離家數里之遙的山村裡,和兩個陌生人——一對性格迥異卻同樣古怪的祖孫倆住在一起。
她不懂自己現在算什麼,難道真的是“病弱“孫子的童養媳?
迴歸理智後她依然解不開這謎團,疑惑間少年又走過來拿走她手裡的碗放到水龍頭下開始沖洗,她忙阻止:“我來洗,不麻煩你——”這點時務她還是識的。
“我洗,很快。”少年纖長白淨的手指快速在水池裡滑動著,水光流轉的很是賞心悅目,何鬱承認她看呆了,摸著自己十二歲的手上的粗糙痕路,不禁感概,同命不同人啊。
“你的衣服鞋襪在院子裡,去換上,”少年突然向外一指,說道,“爺爺在等你。”
何鬱怔愣著看過去,反應過來後又是一陣羞意洶湧。她借套衣服的空檔站在院子裡消了會臉上的熱意,心裡嘀咕,剛還說兩人不像呢,得,這命令式的語氣一看就是言傳身教出來的。
村子裡地廣人稀,傍晚的鄉間小路雖無路燈的映襯,但深秋的涼風吹著,又吃飽喝足,走起來還是十分愜意的。
尚自怡跟著少年走過一片柳樹林,走過隨風搖擺的玉米地,走過悠然草地上的老黃牛……才終於到了目的地。
這會她也安逸不起來了,累的直喘氣,才知道敢情這祖孫倆住在村裡的“郊區”,離“中心區”隔了好幾公里。
她站在這裡才看到了一點農村的氣象來,雖然還是低頭黃土抬頭天,人們依然貧窮簡樸,但至少有種柴米油鹽的生機。
尚自怡看著前方始終保持不遠不近距離的少年,他走起路來一點都不像他的年紀,目光筆直,背也挺的直直,襯得肩膀更是形銷骨立,但那股內斂氣質卻與路旁同齡孩童肆意嬉戲的場景格格不入。
同時她也清楚自己目前內裡年齡反差印出來的模樣,恐怕也怪異的入不了此景。
一個小大人,一個真大人。不知怎麼的就很想笑出聲,這種心情很是久違。
“這是哪裡?”她的注意力被面前明顯氣派很多的院門引去,好奇問道。
“村長家。”
何鬱跟著走進去,見內裡遠不比剛才的氣派,依然樸素平實,忍不住哂笑。
還沒走到門口,耳朵裡就灌進了一陣喧囂,她抬頭一看,正是昨日那位不苟言笑的老者,當然出聲的不是他。
他正襟危坐的聽著一對樣貌憨厚的中年夫妻的寒暄,旁邊站著的胖小子也湊上去撓頭憨笑。村長一家對著老人明顯的恭敬讓尚自怡越發奇怪。
“剛說著人就來了。”她猛然間被點名,一臉不解的走過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