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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高千里目,愁雲低鎖煙塵路。魚書不至雁無憑,幾番空作悲秋賦。回首殘陽殷如血,寶劍無芒人無剛。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莫瑜的唇角化出一抹苦笑,那天他送父親和莫瑾離開的時候,可不就是這種悲涼的心情麼。囚車一去萬里,登高遠望,也只能看見愁雲滿路,西北邊遠苦寒,魚難傳書,鴻雁不至。夕陽之下,他如一灘爛泥一樣躺在那官道上,無能為力,可不就是寶劍無芒人無剛。
“這寶劍無鋒無芒,斬不斷情,飲不了血,我要你何用!”戲臺上,程玉樓手持那柄寶劍再三做棄劍狀,但是終究還是捨不得扔掉那柄劍。
莫瑜知道,那柄劍就是他自己,那個時候他就是想將自己拋棄,從此沉淪於酒中,放棄所有。
但是他終究沒有扔掉心中那柄寶劍,不是因為他足夠堅強,而是因為一個他一眼就喜歡上的女子。
耳邊響起輕輕的腳步聲,九方夢走到了莫瑜的身邊,她看了一眼戲臺上的程玉樓,問莫瑜,“離軒走了。”
“走了。”
“他還是放不下?”
“哪裡是說放下就放下的。”莫瑜長嘆一聲,伸手將宵練劍遞給九方夢,“這是他讓我還給你的。”
九方夢看著那柄宵練劍,她伸出手,卻沒有握住宵練劍,而是輕輕撫摸宵練劍劍鞘上冰冷的紋路。
勝邪劍束縛了浮生,那麼宵練劍是否也束縛了她呢,
當年慕雪瑟贈勝邪劍給浮生的時候,大概沒有想到自己會變成浮生的執念。那麼莫涯呢,若是他贈她宵練劍的時候,知道她會愛上他,他是不是就會提前遠離她,避開這一切的發生?
就如同他現在明明很清楚她的感情,卻還是陪她玩著不知情的戲碼。每一次與莫涯隔著門窗說話,她都在猜測莫涯說話時候的表情,越是看不見,越是沒有把握。可是她不敢推開那扇門,她怕自己到了莫涯的面前就什麼都藏不住。
她發過誓,絕不讓莫涯負擔她的感情的。
只是十日前,她逼著浮生對勝邪劍,對慕雪瑟放手,那麼她呢?
她看著眼前的宵練劍,她可以放手麼,她應該放手麼?
九方夢感覺到胸腔中有一股被漲滿的痛苦,彷彿有什麼東西充滿了她的身體,叫囂著想要出來,卻找不到宣洩口。
她閉上了眼,終究還是握住了那柄劍。
“小九,你是傻瓜。”莫瑜放開了宵練劍。
“你也聰明不到哪裡去。”九方夢嘆了口氣,都說聰明才會痛苦,怎麼她和莫瑜兩個人這麼笨卻也活得這麼累?
“你明天走?”
“對。”莫瑜道,“小九,我的父親和我大哥並沒有落在蔣經義的手上,皇上早早就派人將他們保護起來了。”
可是莫涯卻沒有讓莫瑜知道,他任由莫瑜因為擔心父親和莫瑜而倍受煎熬,無法抉擇。
“皇上果然是皇上。”九方夢笑嘆,她忽然想起那天莫涯在書房中對她說打算派莫瑜去西北。只怕那時候,莫涯早就對現在發生的這一切胸有成竹,他提前做好了準備,可是卻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在考驗著眾人,在家國和小我之間到底會如何選擇。
這樣的人非常可怕,他掌握著你,卻不肯引導你,只讓你自己做出選擇。
“小九,我們做個約定吧。”莫瑜忽然笑道。
“什麼約定?”
“若是我活著回來了,若是三年後你還活著,若是三年後他還沒有愛上你,你就嫁給我吧。”莫瑜看著九方夢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道。
【作者題外話】:三更。。。今天沒有了。。。。。。。
☆、第七百三十五章 兵戈(四)
九方夢的眼中露出一瞬間的驚訝,她知道莫瑜說的“他”是誰,不是浮生,而是莫涯,她的感情,所有人都看得見,只有她和莫涯兩個人假裝什麼都看不見。
“好。”九方夢點頭,“只要你要活著回來,我就同你做這個約定。”
“說定了。”莫瑜笑得大大咧咧,九方夢卻是知道,西北情勢堪憂,莫瑜這一次去是有一場硬仗要打,可是朝廷能給他的軍隊卻不足十萬,一旦到了西北,再分散守衛各城,只會讓這一仗更加艱難。
戲臺上,受叛將鼓動的程玉樓一身戎裝手執長劍帶兵入皇城,面對那張黃金鑄就的龍椅,他上前一步,再上前一步,離那張龍椅只有一步之遙。他終究抵擋住了誘惑,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轉身執劍高聲下令捉拿叛將,兵不血刃地平息叛亂,受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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