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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當先領路往宮裡走著,似乎忘記了是她強拉著安羽琪留了下來。
安羽琪有些拘謹地跟在女王的身後,時不時用餘光瞥一眼身旁的雲琳,她和這位女子之間更是有極大過節,雖然相信在皇宮之中,對方不會對自己如何,但感覺總還是有些緊張。
但是雲琳竟是正眼都沒有看她,似乎從來沒有遇見過她,也沒有和她說過什麼話,更沒有私下做出什麼約定。
安羽琪明白了一些什麼,所以溫和笑著,沒有多說話。不過一時,那位女王陛下似乎終於是累了,指著前方一處平地裡的涼亭,輕輕一點手指頭。
霎時間,一大群小廝腳不沾地地衝了過去,在極短的時間內將涼亭打掃得乾乾淨淨,那幾個坐欄是擦了又擦,點了幾柱黃香,備好了清茗壺杯。
走入涼亭之中,身旁山風夾著清流溼意微微拂來,女王站在欄邊,雙手負於身後,輕聲說道:“扶欄杆,憑魚躍,春風幾度笑。”
安羽琪恰到好處應道:“好辭句。”
女王轉過身來,一雙清明眸子極感興趣地望著安羽琪,半晌後忽然開口說道:“拍朕馬屁,拍得如此漫不經心的,安羽琪你當是第一人。”
安羽琪一窘,不知如何言語,拱手道:“外臣惶恐。”
“惶恐倒罷了,不要惶恐不安就是。”女王坐下取起茶杯便飲了一口,忽然看見雲琳,不由笑著說:“琳兒,今日在朕面有怎麼這般拘謹,往日裡是請你也請不動,只肯在院子裡練武,今日既然入宮,且放寬心賞賞景也好。”她輕聲嘆道:“朕總以為這宮殿太美,美到朕都沒有心思出宮行走。”
這話裡似乎有些旁的意思,安羽琪只當自己聽不懂,在女王的目光示意下坐了下來,自有小廝奉上精茶,她緩緩啜著,不知道這位看似嬌憨的女王忽然間動心思將自己留在宮裡,究竟是什麼意思。
雲琳也端了杯茶,坐在山亭外側的欄杆上,目光投向亭畔流水,不知所思何物。
“安羽琪,你看朕這宮中景色如何?”
安羽琪微微一怔,心想這是女王今日第幾次重複這個話題了?略一斟酌後答道:“宮在山中,山上有樹,樹在宮中,景緻清美,最稀奇的倒是這重重宮簷竟似與整座山景渾然一體,一不顯得山色吞沒了皇宮威嚴,二不因宮殿之繁華弱了山色蒼漠,竟給人天人合一的感覺,外臣實在是讚歎不已。”
“噫?”
安羽琪無意的話語,似乎讓孚玉國的女王有些驚訝。
同一時間,女王與雲琳都用一種很詫異的眼神看著安羽琪,到把安羽琪嚇了一跳。女王本來只是隨口一問,不料安羽琪卻答出天人合一四字,不免讓這兩位齊國最頂尖的人物感到大為震驚。須知道,天人合一乃是孚玉國皇室內武功一派的心法,講究的便是道法自然,只是此一妙訣向來不傳外人,此時竟被安羽琪透過敘景隨口說了出來,實在是有些震駭。
雲琳寧靜明亮的眼神盯著安羽琪的臉頰,似乎想瞧清楚這位最近名噪天下的人,究竟是偶然得之,還是真正地透過皇宮之景,看出了些什麼道理。
安羽琪卻沒有這種自覺,所謂“天人合一”,這是她遙遠記憶中哲學課上已經講爛了的話題,隨口說出而已,當然沒有想到會讓旁人如此驚駭。此時看著女王和雲琳若有所思的表情,她也不免疑惑起來,問道:“外臣可是哪裡說的不對?”
女王哈哈笑道:“極是極是,哪裡有不對的道理?安羽琪你果然不愧是一代詩仙,隨口說的話語,竟是暗合至理,妙極妙極。”女王微微一笑,看了雲琳一眼,說道:“琳兒以為安……公子這話如何?”
雲琳一禮說道:“安公子以景述理,可謂通材。”
不知為何,安羽琪總覺得女王在稱呼她為安公子的時候總是會停頓一下。之前在殿上如此,如今也是這樣。究竟是她想不到該如何自己,還是她已經看出了什麼端倪?
安羽琪覺得一陣好笑,這就是傳說中的唯有女人才最瞭解女人麼?為什麼大齊帝國那邊無論男女都認為她是男的,而孚玉國隨便出一個變態的老女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女的呢?
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本就平坦地胸,此刻被白綾敷著,更是看不出什麼來。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杯具,雖然頭髮半長不短,可模樣還算清秀過得去吧,面板也沒得說,怎麼就被齊王認為是男的呢?還有獨孤蝦,要不是嘭嘭在她胸口拍兩把,怕是這一輩子也不會知道她是女人的身份。
或許是因為有了齊王先入為主的觀念,所以整個大齊都以為她是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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