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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連一眼都不曾回頭看他。
李彌晦笑的更歡暢:“我說你不知廉恥你還覺得臉上不好看了?小將雖然沒有像謝大人一般將四書五經讀到狗肚子裡卻也不會如此混淆是非,平寧侯夫婦為何與廬陽長公主分家?難道不是因為廬陽長公主不仁不慈不配為人母,平寧侯忍無可忍才分家的!況且分家之事是由長公主殿下提出聖上決斷,從分家之日便是兩家人!平寧侯夫婦又緣何為廬陽長公主的行為負責?倒是你謝晉的外甥長孫念與長公主同居一府,若說論罪也該論一論長孫唸的罪才對!而且因為長公主的偏心,長孫念活生生佔著平寧侯嫡長子的位子,便是你謝家女兒也不守婦道,小小年紀未出閣便與男人廝混在一起有了苟且,若我是平寧侯此刻就應該拿出一封休書宣告他與謝氏毫無瓜葛,謝大人合該將你妹妹與長孫二公子合葬在一起才算了了她的心願!”
李彌晦急吼吼說完一段話激動的差點跳起來,得意又囂張的望了謝晉一眼,挑釁意味不言而喻。
謝晉被他懟的一口氣上不來就要暈過去,可看看武將前頭又喘回來一口氣,無賴道:“平寧侯明知我妹妹身份還要娶她,他心甘情願帶綠帽子我可管不著!”
原本長孫昭是站在前頭一動不動的,聽聞此言突然動身走到一旁案几上拿起紙筆,筆走龍蛇的在紙上寫著什麼,謝晉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可他上前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又有李彌晦在一旁擋著一分也無法靠近。
偏偏此時太子突然笑道:“彌晦莫撞到謝大人,若是謝大人此時有個什麼萬一,謝貴妃可饒不了你。”
李彌晦混不在意:“後宮不得干政,小將是前朝滴人兒。”
兩人一來一往好似一無所覺,實際上卻無聲向眾人傳達謝貴妃的枕頭風吹的厲害,手都要伸到前朝來了。原本年老的御史大夫將這話聽到耳中神情突然年輕了幾歲。
唇槍舌劍之間長孫昭已經寫完,他將筆墨未乾的紙交給李彌晦示意他將內容讀出來,李彌晦原本百思不得其解,可看清楚紙上的內容後便臉色大變。宏敏帝與太子還有文武百官的眼神都集中到這一張紙上來,太子甚至從位子上站起來,拿過他手上的紙吹了吹,和顏悅色的替人念出來。
“聖上容稟,眾大人為證,家父臨終前曾囑咐臣不準將長孫念身世說出,如今其身世自行敗露本無需遵守諾言,但臣敬重亡父,故此以字代言。長孫念為珏弟之子且已認祖歸宗無需贅言,而其母謝氏與臣毫無關聯,今日眾人為證,立此休書。長孫昭原配嫡妻唯霍氏容玥,天地可鑑。臣今日之言若有半分不實,願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太子讀完臉色變了一變,最後走到面色灰敗的宏敏帝面前:“父皇,今日就由您給平寧侯夫婦做個見證吧。”
宏敏帝只覺得自己的面子被眾人放在地上隨意踩來踩去卻不能有半分怨言,最終他什麼沒說,只在這一紙休書上寫了一個準字。有他表態,原本躍躍欲試想說些什麼的謝晉大氣兒也不敢喘,唯恐多說一句便被對面的武將暴打一頓。
朝堂上突然寧靜下來,廬陽長公主一介女流再怎麼處置也就那些法子,最重要的無非是祈禱一個警示的作用而已,褫奪封號終身留在廟裡大約比直接殺頭還要痛苦。至於平寧侯之事倒是沒幾個說,但心裡怎麼想的便無人知曉。
正當宏敏帝身邊的大太監要說退朝時,一直聽兒子說話的李將軍突然站出來:“老臣有本啟奏。”
眾人都有幾分興味,期待許多天的事就這樣不了了之,難道還有什麼事比廬陽長公主吸食罌/粟一事更引人注目不成?
李將軍拱手行了一禮,渾厚的嗓音響徹大殿:“臣與忠遠候在沙場並肩多年,十分了解他的性子,雖不知他為何非要讓平寧侯養著長孫大公子,但有一事臣認為不妥,忠遠候的爵位是長孫家幾輩人拼來的榮耀,長孫念一個黃口小兒怕是不能承受忠遠候這爵位,更何況從嫡長來說,長孫大公子也沒有資格繼承爵位,這爵位應當歸還給平寧侯才是。在平寧侯手裡才不會讓忠遠候之爵位蒙塵!”
“臣附議!”李彌晦興沖沖的跟上自家老爹的隊伍。
武將隊伍裡跟商量好的一般,紛紛道附議,就連文官隊伍裡也有半數人附議,宏敏帝這次倒沒有一下子同意,只道:“忠遠候的爵位與廬陽的發落都容朕想一下罷。”
“遵旨。”
散朝之後謝晉飛快的溜走,唯恐有人打他似的,李彌晦特意尋了長孫昭,見他與太子說話也絲毫不避嫌的湊過去,笑嘻嘻的邀功道:“怎麼樣,小將方才說的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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