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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龍椅前坐下,眉頭緊皺似乎真的在為趙鈺擔心。
趙皇后悄悄打量他之後才低聲道:“聖上容稟,鈺兒不是有心殺陸家小公子,而是陸家人故意辱罵芸娘,鈺兒咽不下這口氣才氣急打人的。”其實趙皇后心裡也詫異的厲害,她的侄兒一向溫文爾雅是再乖順不過的世家公子,他這樣也最符合趙家與她的希望,對聖上與朝臣沒有威脅不會給趙家帶來災禍,可萬萬沒想到就是這個再溫文不過的趙鈺竟然當街殺死之前的姐夫。只是可憐的她的侄女兒,原本對陸非遠有一番情意卻被折騰沒了。
宏敏帝對趙皇后的說辭不知可否,趙皇后瞧著他的表情心裡有幾分著急又有恨意,當年用到趙家時他許諾的那樣動聽,只要趙家不謀權篡位便是永世榮華富貴,可到頭來這一世還未過完他便因為外頭一個野種懷疑她生下的東宮太子,甚至恨不得將趙家處之而後快,她又怎能讓他如願?
“皇后這是怎麼了?”宏敏帝緊皺眉頭,很是不喜趙皇后護短不分青紅皂白。
“大夏朝自建朝起律法明文規定不論皇親百姓,若有違逆律法之處必定嚴懲不貸,朕打心底裡敬佩岳父護國公,朕可以給趙家種種優厚但唯獨不能因此破了規矩,還望皇后能夠懂事一些。”
宏敏帝說完便帶著貼身大太監離開留趙皇后一人站在原地發呆,偶有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不知是在哭侄子的命運還是哭自個恩寵不再,趙家命運也隨著她恩寵消逝而多舛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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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小公子很快下葬入土為安,陸大夫人卻不罷休直直跪在宮門前為冤死的兒子討公道,御史與百姓討伐趙家的聲響越來越大,趙皇后冒雪到乾清宮請見卻被宏敏帝避而不見,就連太子也難見到宏敏帝的面兒,最終在二月中宏敏帝下令大理寺卿洪清主審此案,然趙鈺當街殺死陸非遠一事鐵證如山——京城百姓便是最好的證人,而趙鈺本人也沒有過多掙扎很快認罪,欠債還錢殺人償命,趙鈺被判秋後問斬,堂下聽判的趙老夫人與護國公夫人直接暈厥過去,趙皇后聽聞母親病重直接到乾清宮告罪懇請宏敏帝允許她回府侍疾。
宏敏帝面子上掛不住覺得趙皇后故意藉此事發揮,幾十年未紅過臉的夫妻突然翻了臉:“皇后一向賢惠明理,怎麼沾上趙家的事便這樣拎不清,朕若讓你回趙家侍疾豈不太過荒唐!”
趙皇后梗著脖子,心底卻更憤怒:“聖上此言差矣,即便是民間女子孃家父母染病回孃家侍疾也是理所應當,怎麼到了你們宋家便是拎不清?!”
太子宋熙和站在一旁不吭聲,眼睛掠過宏敏帝時閃過類似悲哀無奈的情緒,轉瞬又消失無蹤。
“父皇,母后著實擔心外祖母並不是有心與您爭吵,您便允了母后回趙家一趟吧,母后已經二十多年沒有再趙家留宿了。”
太子一句話讓趙皇后紅了眼眶,這二十多年她戰戰兢兢連孃家一天也不能留不過是為了眼前這個男人,但是結果呢,幾乎快要雞飛蛋打了罷?而在宏敏帝看來太子這話就是公然支援趙皇后與他作對,他沉著臉點頭,但終歸說不出普通男子休妻之類的話,只道:皇后有心回府侍疾,歸期自定吧。
趙皇后頭也不回的回了孃家,緊隨其後太子妃帶著小太孫到護國公府探望。
朝中譁然,言官指責皇后不顧大體卻被平寧侯一句話駁回。
“娘娘行天下孝道表率有何不妥?”
眾人默然,當街殺人的是趙皇后的侄子不假,但也不是連坐大罪,皇后娘娘與趙家也沒有向宏敏帝求情讓他輕判。而皇后娘娘回孃家侍疾更因母女之情,有何不妥?
封住朝臣的嘴后皇後孃娘徹底在趙家住了下來,對後宮內謝貴妃做大的傳言充耳不聞,沒過多久謝家子弟被告強搶民女、侵佔百姓田地,謝貴妃侄子成了地方一霸,甚至在一言不合之下將看中女子的未婚夫打死,這簍子捅到宏敏帝面前謝貴妃哭的梨花帶雨,但有皇后娘娘侄子犯事時鐵面無私的一面宏敏帝怎麼也不好在事實確鑿的情況下輕易放過謝貴妃侄子,同樣派了大理寺卿審案,謝家不得不交出侵佔的財產,謝貴妃侄子也被判了秋後問斬。
霍容玥帶著明珠到護國公府探望,對於趙鈺失手殺死陸非遠一事她心底有一絲罪惡的慶幸,陸非遠就這樣消失最好,他消失了她才能以往前世的荒唐歲月,也不會讓她的人生顯得那不完美。
趙老夫人與護國公夫人確實病的很嚴重,霍容玥到趙府後都沒見到趙老夫人,護國公夫人也是強撐病體與她說話,趙皇后換了家常衣裳與平常婦人無異,抱著明珠小姑娘逗弄著才露出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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