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3/4 頁)
說話間剛打過他頹散垂下的手指還顫抖著。
蘇伯玉聽完僵窒的鳳眸倏然泛紅,心頭劇痛直直凝望著蘇朝恩:“五郎怎麼會讓乾爹白髮人送黑髮人?乾爹當真不相信五郎是冤枉的麼?乾爹?五郎沒有下毒。”
蘇朝恩聽著本在強忍的眸底倏然老淚匯聚,恨鐵不成鋼怒斥:“不孝子!事到如今,證據確鑿,你還要抵賴,你連為父教你的最後一點兒骨氣坦蕩都沒有了!”一聲落下,他所有的精氣神仿如瞬間從身上抽去,頹然垂下了頭,瞬間蒼老許多,旁邊伺候的小太監看見他要起來,趕緊俯身扶著。
蘇朝恩站起後淚水才從眼下滑落,背對仰頭望著他的蘇伯玉失望闔住了眼,無力擺了擺手,嗓音蒼老無情:“左衛大將軍李進聽令,蘇伯玉毒害陛下,大逆不道,證據確鑿,打入死牢,明日午時午門凌遲處死,以儆天下之人。”
話音落下,左衛將軍就要動手。
“慢著!”
蘇伯玉突然一聲急聚威懾力的聲音,震得左衛大將軍動作一緩。
殿裡的人都看向了他,只見他阻止了左衛大將軍後,轉而怔怔仰望著蘇朝恩瘦弱的背影,本就泛紅的眼裡淚水湧動,就在快要流下來時驟然闔眸,最後緩慢伏拜在地,被反綁的雙手上全是勒出的血痕,他卻仿如無感一字一字哀傷道:“五郎不孝,日後不能於乾爹膝前盡孝,請乾爹受孩兒最後三拜,五郎來世再報答乾爹養育之恩。”
說完他緩慢挺起腰身,又緩慢拜下,卻是彭得一生以額頭觸地,聲音在死寂的殿裡清晰震心。如此連著三拜,每一拜都用盡了他渾身的力氣。
阿史那邏鶻看著,痛色瀰漫的碧眸中卻沒有絲毫報仇的快意,在他最後一拜後冷漠收回視線落在商凌月青紫發腫脹的臉上,指腹撫在她血跡乾涸咬破的嘴唇,低頭埋首在她耳邊苦澀道:“你我的緣分竟然只有這麼淺麼,月兒,阿史那邏鶻我此生只為一個女子動過心,就是你,可你卻如此棄我而去。
你一定會問毗伽和宓兒是怎麼回事,他們並非是我所生,而是我自幼病弱養在別處的兄長和嫂子的孩子。我不想他們二人受苦,才在兄長死後娶了嫂子,但也將她當嫂子敬重,從未褻瀆,亦將他們當做自己的孩子撫養,他們的生世有部分是真的,其他都是我編來騙宓兒的……”
殿里人的注意力雖然在蘇伯玉身上,卻也聽見了他悲痛喃喃的聲音,難以置信卻有所動容望去,只見懷抱屍體的阿史那邏鶻遍身籠罩著哀傷,不由紛紛嘆息。
就在此時,蘇伯玉拜完三拜後卻出了意料不到的狀況,一聲“左右衛大將軍,將蘇朝恩拿下!”震得文武大臣刷得轉眸,連阿史那邏鶻也陡然抬頭望去。
只見蘇伯玉正站起,雙手自由,反綁他的繩索不知何時被解開,而此時本要抓捕他的左衛大將軍李進,和站在殿中央的右衛大將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扣住了蘇朝恩的左右肩膀,將他拿住。
事態反轉就在一瞬間,所有人譁然,震驚愣在了當場,茫然不知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背對他的蘇朝恩似是也沒料到這變故,身形有一瞬凝滯但是極其微小,面色上不見異常,臉頰有淚痕,眸子卻是陰戾無情,冷靜看了眼左右衛大將軍押在肩頭的手,聲音尖細威戾道:“罔顧統軍之令,對統軍無禮,咱家只當你們一時糊塗,都退下,否則是何下場,你們二人不是不知。”
左衛大將軍李進聞言,中年國字臉上肌肉習慣性得跳了下,轉眸直對他乾硬冷漠道:“大逆不道,視同逆君,罪當處死,末將清楚。”
右衛大將軍在他話音落後,輕佻掃了蘇朝恩一眼:“我們只認得一個統軍,就是當今內侍監禁軍統軍姒國公蘇公公,末將勸您還是清醒些好。”
蘇朝恩聞言看著他們臉上的不屑一顧,仿如他是那任人碾踩的卑微螻蟻,餘光一掃那些全部對著蘇伯玉表示衷心計程車卒面孔,而蘇伯玉完全像變了個人正向他走來,周昌邑還沒有從變故中回過神來,幡然醒悟蘇伯玉竟暗中已經奪了他的軍權,而這一切他竟一無所知,毫無察覺,晴天霹靂般的刺激,擊得他渾身驟然痙攣般抖了下,面色陰沉:“你們膽敢放肆!”
向來常常威嚴的冷沉聲音終於出現了裂縫和微不可見的慌張,他倏然間變得卑微渺小,隨便一個人都能輕易殺死他,只要蘇伯玉一聲令下,這個朝堂內想讓他死的人不知有多少。
其他人看不出來他一瞬間已被擊得潰不成軍,蘇伯玉卻是瞭如指掌,他停步在他面前,溫和凝視著蘇朝恩,額頭上依然帶著剛磕頭而導致的淤紅,但卻絲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