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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多了,次次生氣豈不要氣死?”狄螭冷語,一張俊臉仍是蒼白緊繃。
作者有話要說:此處對聯皆取自前人作品。
第十九章 逛市集比拼文墨,布考場怒目輕嗟(二)
皇上在氣什麼烏雅羽不知,字畫先生雖狂妄,說得卻也是實情。帝王寬宏雅量,朝堂上尚不會計較臣子冒犯,何況是市井中?想來想去,猜想可能與那句“公主也不能免俗”有些關係。
可無論狄螭為何生氣,動了真氣是肯定的。深沉內斂的一個人,此時無論是面上神情,還是周身氣勢,都讓人膽寒。何況還有那微微用力抵在心口處的指掌為佐證。
狄螭不聞烏雅羽回話,側頭看她神情,眸中是一抹擔憂,唇邊卻是一絲不服,心中鬱結終是漸漸散去。
移開了心口指掌,指尖拂過她頰畔碎髮,含笑低聲問,“卿怎知朕有意提拔他?”
烏雅羽見他笑意,心下鬆了口起,斜睨帝王,“您又怎知臣不是因為喜歡那字畫才用特令去換?”
那眼神、語氣,嫵媚無限。烏雅羽平日很少做這樣的女兒姿態。
狄螭知她是故意解他愁緒,領情淡笑,欲牽她手,可想起兩人此時都是男子裝扮,便悻悻作罷,只道,“字畫隨時都可再畫,有什麼稀罕?”
烏雅羽撇嘴,“皇上韜光養晦,從不輕易露才學。臣至今日始知您丹青妙筆,怎敢奢望隨時可得墨寶?”
狄螭輕嘆,“從前做個朝外的皇子,自是有時間學些雜學,於今日朝政無益,又有何值得賣弄了?”
這帝王啊,兢兢業業也需有個限度!烏雅羽無奈,只得道,“您從不輕易顯露才學,更少會用才學壓人。今日竟破例,自是起了愛才之心,殺殺他銳氣,盼他早日成材。”
“那你又為何操之過急?”
“相帥之才,一者才華,二者人品。人品又在才華之前。臣觀這人,不知人品究竟如何,卻不似廖先生和蒼桖般極品。此時已可為將,將來帝王卻未必願意拜他為相。皇上此時可用的人太少,才會終日如此操勞,不等也罷。”
此女後宮中的爾虞我詐不甚精研,這朝堂之上的正道卻十分擅長。只是,如今國家動盪,並非盛世,朝堂之上少不得要有陰謀,不能全是正道。這一層,這良善的妃子卻不懂得了。可這不懂得,卻讓他疼惜她更多,不由在她耳邊輕聲解釋,“朕殺他銳氣,並不只是氣他妄言、想他成材,也是想看他居心是否不純,是不是專門衝著朕來的。後來觀他確實並不知朕的身份,才沒阻止你給他特令。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身居高位,謀略不僅在戰場,生活中處處皆需小心。賢妃謹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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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試在皇家的“東側宮”,靠近東城門,是國子監所在地。
從前這裡幾乎被先帝當了半個冷宮用,閒置那些不受寵也沒罪過的妃子。當今的太后,紋平帝的母妃淑妃就曾經在這裡居住。
紋平帝心善,先帝的妃子沒殉葬也沒遣散,後宮和東側宮所有妃子,有皇子的與皇子一同搬到各自分封的王府。無皇子的願意回孃家的回孃家,吃國家的俸祿養老,不願回孃家的則送到從前狄螭養病的別院,雖遠離皇城,卻可頤養天年。
皇太后被紋平帝迎進皇宮居住,在這城東的側宮空置著不用也可惜,他便將此地賜給國子監。
因為這裡設施都甚好,國子監祭酒們欣喜之餘,乾脆將國子監整個遷到這裡,而從前國子監靠近皇宮西門的舊址則做了宮學和國子監的館驛,那些不願自己在皇城自行置宅的學士、師、傅們,如廖遠,便住在那裡。
國子監為四國的第一學府,分文苑、武館和丞林閣。
文苑顧名思義就是教授文類知識的地方。
武館則教授兵法、武術。
丞林閣則不負責教授知識,而是專門負責幫皇帝起草詔書,彙編書籍,同時也負責州試的考核。宮學的東西南北太學的太傅、少傅,多出自丞林閣,且在丞林閣兼職或掛職,如烏雅羽、廖遠這樣純粹的家臣極少。
國子監在四國官僚體系中地位十分獨特,直接受皇帝管轄,任職者有頭銜,有品次,卻無官職。
設大祭酒,常由帝王直接擔任,此外,下屬各院皆有主職祭酒、副職司業和總理主薄。
在國子監供職者全部稱學士,各人品次以供職年限、成就為基礎,與職務無關。
紋平帝一行幾人來到國子監門口,廖遠上前應對。
廖遠雖不在國子監供職,可因宮學與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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