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頭髮,又聽見她說,“將軍叫我別吵醒你,只在門口候著,怕你醒來找不到人。”
我怔怔地捏著手中的水晶髮卡,昨夜裡他在我耳邊的那幾句話還格外清晰。其實,我有些搞不懂沈毅了。新婚洞房之夜,紀曼柔拿著紀書眉的遺像來叫我請安,我便知道,這沈毅對蔣家小姐一見鍾情,不過是因為蔣小姐眉眼間和紀書眉有幾分相似,他深愛的,應該是紀書眉,蔣家小姐不過是他慰藉自己的一個藉口罷了。
可自打我們結婚以來,沈毅對我算是照顧有加,行為舉止間都透著情真意切的關心與呵護,好幾次讓我以為他對蔣小姐是冰心一片。總覺得有些事情,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悄然起了變化。
“小姐,小姐?”月棠輕輕叫了我幾聲我才回過神來,把水晶髮卡夾上,月棠又說,“將軍叫您梳洗好了下去。”
西式的小洋樓,樓梯是用大理石砌成的,高跟鞋踏上去噠噠地響著。晨光正好,天鵝絨窗簾都用金鉤束起來,四面落地窗敞亮極了,沈毅穿著一條黑色西褲,白襯衫扎到褲子裡去顯得格外精神,袖子捲起來露出精壯的手臂,他正在抽一支捲菸,有幾分痞痞的樣子,十分隨意。
不戴軍帽的時候,他多了幾分瀟灑的味道,簡短的頭髮添足了精氣神,劍眉星目,燦若晨星,英挺地站在法蘭西復古的茶几面前望著下樓梯的我淡然一笑,然後吩咐身邊的小丫頭說,“夫人醒了,去準備早餐。”
我明顯感覺到心顫了顫,他那雙深邃的眸子笑起來的時候彷彿能放電,瞬間擊中我的心。我趕緊撇開了視線,定了定神小心下樓梯,而小心臟卻仍舊撲通撲通的。
此時紀曼柔從內廳出來,一身兒蘇繡銀絲鑲邊旗袍,手腕上挽著一直小巧玲瓏的珍珠手包,溫柔如水地對沈毅一笑,說,“姐夫,我先出去了。”
沈毅點了點頭,口中吐出一圈白霧,那煙霧繚繞中依稀可見清俊的面容,紀曼柔溫聲提醒說,“你肺不好,該少抽菸。”說完便上前去拿掉沈毅手中正燃的捲菸,像個小媳婦似地說,“省得到時候換季咳嗽又拖延小半月。”
“習慣了,哪兒能說丟就丟。”沈毅嘆了口氣,說,“一會兒你去一趟裁縫鋪子,請林師傅過來給碧微做幾身兒衣裳。”
紀曼柔原本喜笑顏開的臉蛋兒瞬間冷了,尷尬地應答著好,轉身看我又是一副怨懟的眼神兒,白了我一眼,帶著小丫頭便出去了。
餐桌上,沈毅十分自然地為我倒牛奶,又將麵包塗好果醬後遞給我,不要太貼心。
我淡淡地說了句謝謝,他卻回答,“照顧你是應該的。”
一口牛奶差點噎在喉嚨裡,我訕訕地笑說,“別這樣,寒冰忽然融化,笑容比陽光還燦爛,太嚇人了!”
沈毅不可置否地聳肩,又一本正經地說,“我只對你這樣子。”
我翻白眼,小聲嘀咕說,“那啥電影明星林小姐呢,你小姨子紀小姐呢?”
他耳朵極好,我如此小聲都聽見了,淺笑道,“淘氣。”
我撇嘴,認真地吃著麵包,只聽見沈毅悵然地說,“碧微,曼柔她脾氣是怪了些,但心眼兒是好的,你多忍讓忍讓。她幫我打理將軍府多年,也辛苦不少。”
差一點兒我就問出口,“你就不知道她心裡喜歡你?
021: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約摸下午三點鐘的時候,那裁縫鋪的林師傅才帶著徒弟過來,量了尺寸過後又讓我挑好款式與布料,折騰到四五點才完事兒。臨走時,林師傅身邊的小徒弟多了句嘴說,“師傅,上回咱們來這將軍府,得兩三年前了吧!也是給將軍夫人做衣裳呢!”
林師傅老成機敏,瞪了一眼小徒弟,然後向我賠罪道,“夫人,這孩子多嘴,您別介意!”
我笑了笑,寬慰說,“不礙事兒,我本就不是將軍的原配夫人。但不知,從前的將軍夫人,是什麼樣的人,林師傅,你能給我說嗎?”
林師傅以為我是要刻意刁難他,連忙解釋,見我蠻真誠的,這才開口說道,從言辭間我總結下來,這紀書眉是個溫柔端莊,落落大方的女人,待人接物都是和和氣氣的,但體弱多病,身子骨弱,後來香消玉殞也是有原因的。一個偶爾來做衣服的老裁縫都能對紀書眉交口稱讚,想必真人必十分得人心。
打發走裁縫過後,我坐在花園的涼亭裡看院子裡百花齊放,那月季紅紅火火,這一季凋零了,下一季新蕾繼續紅火,接連不斷。而從前的那些,早就化作了塵土,消失無蹤。
我不禁又想,這沈毅對紀書眉,對蔣碧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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