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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挑了一塊紗布圍在腰間,獨孤明日橫身斜靠在裘皮榻上,閉目養神,並未正眼看向皇甫長安。
走近他的身前,視線少了白霧的阻隔,瞬間就看得清晰了許多……剎那間,在看清眼前景象之時,皇甫長安的眼中迅速掠過幾絲震驚,頗為不可置信地拔高了音調。
“你、你怎麼……傷得這麼重?!”
卻見獨孤城主全身上下的皮肉沒有一塊是完好的,像是被人用利刃凌遲利了一般,割成了千片萬片!可即便如此慘烈,那曾肌膚卻偏偏還密實地粘在他的身上沒有掉下來!除了一張臉,獨孤明日整個人就像是用皮肉混合物堆壘起來的,乍一看還以為是破布娃娃,比殭屍偶人還不如。
第一次見到如此觸目驚心的傷勢,就連一向自詡心狠手辣的總攻大人,也忍不住覺得蛋蛋地疼,菊口花猛地一緊!
臥槽!這傷勢簡直……碉堡了有沒有?!居然這樣還沒把人弄屎!簡直喪心病狂好嗎!
“那個……你……疼不疼?”
話音一落,獨孤明日頓然有種吐血的衝動,忍不住翻了兩翻眼皮子,睜開眼涼颼颼地看著她,一字一頓,特別地抑揚頓挫,咬牙切齒。
“你、覺、得、本、尊、疼、不、疼?!”
皇甫長安跟獨孤明日接觸並不多,唯一一次見面就是那回在紫宸境內追蹤銀月賭坊之時,在河岸邊“偶然”的相遇,而那個時候,她的注意力全部都被教父大人託他帶給她的那枚龍形玉戒吸引走了,根本無暇顧及其它。
是以在總攻大人的印象之中,這個惹得天下群雄都為之忌憚深深的白帝城城主,並未像傳聞中描述的那般凌厲駭然……側著腦袋思來想去,皇甫長安所能勾勒出來的形象,也不過是個抱著大胖兔子靠在車廂一側,打著呵欠的懶洋洋的傢伙。
一開始,因為白姬夫人的緣故,皇甫長安對白帝城城主的這個身份沒什麼好印象。
直到後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獨孤明日替教父大人跑腿當了一回信使的緣故,皇甫長安才勉強對他騰起了幾分好感。
只是這個男人看似溫和,實際上卻並不容易接近,當時教父大人並未明示這廝靠不靠譜,再加上丫是公認的千鏡雪衣的心腹,故而皇甫長安暫時還不能確定……獨孤明日到底是敵,還是友?
不過,看到風生水起的城主大人忽然間落得如此悲催的下場,就連一向幸災樂禍的總攻大人也忍不住唏噓不已,抬手掬了一把同情的淚水。
然同情歸同情,落井下石神馬的優良傳統,總攻大人還是時刻銘記於心的!
視線從獨孤明日怨念森森的臉龐一路往下,落在了那身殘破不堪的傷痕上,空氣間隱約能聞到一絲絲血腥的氣息,皇甫長安喉心微動,下意識舔舐了一下嘴角,彷彿飢餓的人看到了盛放在面前的一大盆豬蹄……等等,為什麼是豬蹄?!
感覺到皇甫長安逐漸熾熱的目光,獨孤明日不由繃緊了神經,忽然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中,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水麒麟的精魂一旦被引出,寄主就會不受自制地魔化,而魔化之後最明顯的一個徵兆就是……嗜血!
先前他只想著能搶在千鏡雪衣之前將皇甫長安引來,卻忘了自己一身是傷,這對魔魘之中的天下第一總攻而言,不啻於脫光了衣服往丫的蕩床上躺,還是無比搔首弄姿的那種!
就在獨孤明日悔恨不已,咬著嘴唇一臉悲愴,宛如即將受到侵犯的少婦那般,如臨大敵地凝眸警惕著皇甫長安,一副“你要是敢上前一步,老子就敢自宮給你看!”的模樣之時……卻見皇甫長安微勾嘴角,不無邪肆地笑了一笑,爾後余光中倏地一下,閃過幾道凜冽的冷光。
待獨孤明日再次凝神,就看到皇甫長安的指尖捏著幾枚寒光閃閃的銀針,大步跨前走了過來,更讓人咋舌的是……那銀針的尾端,竟然還穿著幾根不知道從哪件衣服拔下來的五顏六色的絲線!
再往上,則是總攻大人笑意盈盈的熱情臉龐。
“要不要本攻幫你把皮補補?雖然本攻對刺繡神馬的不怎麼在行,但是縫上幾針還是沒問題的……”
聞言,獨孤明日的眉毛都快豎起來了!
靠!誰來解釋一下,什麼叫做“把皮補補”?!丫當他的皮肉是破襖子嗎?還尼瑪縫上幾針,縫你個鬼啊!
奈何城主大人激憤抗議的目光並未能阻止總攻大人的毒手,反而更加激發了總攻大人蹂躪他的*!不等獨孤明日開口怒罵,皇甫長安就俯身靠了過來,提指便捏著銀針刺進了他的面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