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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於等他們急急趕到江邊的時候,那艘大船已經隨風行駛出了幾百米的距離,不等眾姦夫懸河勒馬,就見一白一黑兩個身影前後墜入了江中。
江面月色皎潔,船上燈火通明,隔著不近不遠的一段距離,縱然尋常人看不起那跳入江心的是什麼人,然而姦夫們是何等的眼力,便是看不清楚相貌,看那兩人的穿著打扮,也該猜到了是誰……哪怕不清楚剛剛遲到的那會兒在船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那個縱身躍下船頭追隨白衣之人沒入江面的身影,比如是皇甫長安無疑!
剎那間,花賤賤幾人紛紛變了臉色,當下從馬背上飛身跳下,提起內勁踏江而渡,一時間也無暇顧及那艘大船,只估摸著在皇甫長安跳江的位置,齊齊潛入了水下!
且不說這江水湍急甚是危險,江底水草叢生繚亂纏人,倘若皇甫長安執意要找到那個白衣人,哪怕她水性再好,也很有可能會連帶著把自己的性命賠上!
然而,在水面上下浮浮沉沉找了將近兩個時辰,別說皇甫長安的影子,就連她的一條袖子都沒抓到。
累得精疲力盡的姦夫們一個個緊皺眉頭,蒼白著臉,喘著氣兒湊到了一起。
“找不到……”
“會不會被水衝遠了……要不然到下游再找找?或許會被衝到岸上去也說不定。”
“我們這樣找也不是辦法,得快些回去多調派人手過來,沿江翻一遍……”
“你去叫人,我再下去看看!”
說著,李青馳又嘩啦一聲鑽入了水面,難得有一次,姦夫們如此齊心合力沒有吵架,可他們一個個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還算鎮定,然浸泡在水裡的已經有些腫脹發白的指尖,卻是在微微的輕顫,只是誰都沒有表現出來而已……因為他們絕不相信,皇甫長安那個遺禍千年的傢伙,會這麼容易就溺死在這裡!
只是,情況相當不容樂觀,在派人把江心江岸都來回搜尋了好幾遍之後,還是沒有皇甫長安的下落。
到了第三天,姦夫們甚至已經開始用“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種話來鎮定自己了。
而遠在天啟的皇宮裡,那個正被人翻天覆地找尋的夜郎帝君,正翹著二郎腿一臉無辜地看著溫孤嵐在屋子裡瘋狂的摔東西。
噼裡啪啦!叮鈴哐當!鏗鏗鏘鏘!
聲音或是沉悶,或是清脆,或是低迷,或是高亢,非常的富有節奏感。
並且,皇甫長安在聽久了之後,還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越貴的東西,摔起來砸出的聲音就越是尖銳,比如……太子玉印什麼的……
“哎哎哎!殿下!這個不能砸!這個不能砸!”
一看到溫孤嵐操起玉印就要往地上摔,守在邊上心驚膽顫的小太監立刻趕上來攔住了他。
“滾開!”
一腳踹開那個小太監,溫孤嵐正在氣頭上,卻是管不了那麼多,五指緊緊地攥著一方拳頭大的玉印,作勢就要往皇甫長安那張得意洋洋的臉上砸!
然而,還沒等玉印脫手,手腕就被人輕輕地拽了住。
“誰敢攔著本宮?!”
掙了兩下沒能掙開,溫孤嵐不由扭過腦袋,怒目而視……一抬眸,卻是對上一張殘豔妖冶的面龐,綺麗的雙眸中一閃而過凜冽的冷光,看得溫孤嵐也不免頓了一頓,當下熄了不少火氣。
鬆開手,溫孤偃垂眸看了眼地上一片狼藉的碎片,還有那個吊兒郎當靠坐在椅子上的傢伙,分明被綁著雙手捆在了椅背上,還一副狂妄自大的模樣,看著確實很欠扁。
拿下溫孤嵐手頭的玉印遞給了一邊的小太監,溫孤偃淡淡地開口。
“讓我試試吧。”
聞言,溫孤嵐不由挑了挑眉梢,頗有些狐疑地掃了一道溫孤偃。
“你要怎麼試?”
溫孤偃不動聲色,只微微勾了勾狹長纖細的眼尾,湊過去俯身到溫孤嵐的耳邊,壓低聲調,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緩緩吐出了三個字。
“美人計。”
“哈……”聽到這話,溫孤嵐卻是忍不住笑了,轉而抬眸掃了他兩眼,口吻之中不掩輕蔑,“就你麼?”
因著天綺羅的緣故,溫孤嵐一直不怎麼待見溫孤偃,尤其是在當年天綺羅將溫孤偃帶回來的時候,花了很長的時間指導溫孤偃的武學和文墨,並因此冷落了他一段時間,所以溫孤嵐在私底下一直拿溫孤偃當對手,做什麼事都想要跟他爭上一爭。
現在天綺羅雖然已經死了,他的這種好勝心理,卻是一時半會改不了,故而對溫孤偃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