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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長安拿著扇子掩著嘴,仰天大笑:“哦呵呵呵呵呵呵!”
時至夜半,沈季雲吊在架子上,自憐自艾,一邊祈禱太子殿下千萬不要來,一邊想著怎麼自殺……不知道太子那時候給他餵了顆什麼東西,不僅全身乏力無法咬舌自盡,就連吞了牙齒間藏的毒藥,竟然也一點反應都沒有!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惴惴不安間,忽然地牢的整個甬道里漫進一陣馨香,沈季雲本能地屏息,然而實在忍不住,還是嗅進了不少迷香,即便昏昏沉沉倒了下去。
閉眼的前一秒,隱約看見一把匕首刺向自己,瞬間又被一道劍光挑了開……如夢似幻,看不真切。
宮疏影一劍挑死了假扮成獄卒的奸細,為了防止自己的劍招被認出來,又在那人身上多劃了幾下,繼而才砍掉沈季雲手腳上的鐐銬,架著他閃身出了地牢。
兩人離開後沒多久,地牢前才猛然有人驚覺,大喊了起來:“快來人啊!有人劫獄了!來人啊!有人劫獄了!”
喊聲一起,守在地牢外正微微有些瞌睡的護軍瞬間精神了,打了雞血般跳了起來,即刻便有無數的火把匆匆朝地牢趕來,護衛軍倉忙湧入地牢點燃甬道上的火把,卻在見到一路血腥的殘肢斷體時忍不住捂著嘴嘔吐出來……臥槽,剛才來劫獄的是夜叉嗎?好凶殘的樣紙!
看到地牢出口處一片紛亂繁雜,重軍裡三層外三層地守衛,不遠處馳北風匆匆趕來,只是步伐不再像以往那麼矯健,步子一深一淺的,像是剛破瓜的少女。
“發生了什麼?!”
“回、回稟上將軍……刺、刺客被劫走了!”守衛軍顫著音調子不成句,怕的卻不是馳北風,而是明天太子殿下要是問起來該怎麼辦啊啊啊?!
“一群飯桶!”
馳北風氣得吐血,揚手一巴掌甩了過去,將那人直接甩翻到了地上,神色酷寒霜冷,朝著地牢深處的密室大步走去。
昭華宮內,皇后狠狠蟈了一巴掌跪在地上回報的下屬,隱忍著怒意低聲呵斥。
“什麼?!被人劫走了?!被什麼人劫走了?!你不是說那迷一藥藥性極烈萬無一失嗎?!廢物!一群沒用的廢物!”
“娘娘不必動怒,或許沈季雲手下劫的獄,待明日四少爺進宮再行商量也不遲。”侍女走上前來,勸慰了一句。
“哼,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皇后重重拍了一把桌子,昏黃的燈火在夜風下搖曳飄動,一如這幾日雞犬不寧的皇宮。
侍女說著又安慰了兩聲,繼而對地上跪著的下屬輕喝。
“跪著幹什麼,還不快滾?”
“是……屬下告退。”
太子東宮。
宮疏影是隻很愛乾淨的狐狸,一甩手把沈季雲扔到床上後,就跑去泡澡洗浴,等他換了身衣服回來,卻見床上那傢伙直接變了個模樣。
瞅了眼桌子丟著的人皮面具,宮疏影笑著朝皇甫長安靠了過去。
“你早就發現了嗎?”
“嗯。”
皇甫長安點點頭,在地牢裡的時候,沈季雲的這張假臉皮因著被潑了一頭的水,就已經微微有些腫脹了,旁人或許看不出來,但她在學醫的時候經收過無數人體,不管是死人的還是活人的,所以,哪怕是再細微的差別,也會引起她的懷疑。
而一個刺客,頂著一張人皮面具來殺人,就說明他真正的身份人緣廣泛,並且有著不低的地位。
再加上後來朱常青說皇后要派人殺他,便更加證實了她心中的猜測。
“你的眼睛還真毒……他的這張人皮面具做工精巧,天衣無縫,可是連我都沒能看出來呢……”
聞言,玉琉裳不屑地嗤了一聲:“誰知道你的狗眼在看哪裡!”
宮疏影“哼”了一句,笑得張揚。
“我就是在看小甜甜的大胸肌怎麼了?我還想盯出兩個饅頭來……你管得著嗎?”
一聽那倆貨又開始掐架,皇甫長安就頭疼。
“聽本宮一句話,你們真的可以在一起了,相愛想殺神馬的,絕對不會無聊的!”
兩人各自“呵呵”了一句,萬分不屑地撇開了腦袋。
命小昭子給沈季雲包紮好傷口,皇甫長安便起身走人,小昭子有些為難:“殿下不等他醒來嗎?”
“不用,先讓他在這裡多躺幾天,本宮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完。”
策反神馬的是一件很有技術性的活,最重要的就是要拿捏住對方的七寸,先把對方的底細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