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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見到有人影進來,他只當又是送飯的女婢,然而那人卻徑自走到了床頭,沈季雲抬眸,對上那人的眼睛,不免微微一愣。
那個女人蒙著面紗,看不出容貌,可是那雙蓄淚的雙眸,卻仿若一把尖刀,直刺人心。
良久,沈季雲才不確定地問出口:“……二姐?是你嗎二姐?!”
“楓兒……!”女人終於忍不住慟哭出聲,撲上前抱住了沈季雲,霎時間淚如雨下,好不悽切。
“二姐……太好了!原來你還活著……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你在那場大火裡被、被……”沈季雲喜極而泣,用力摟緊了女人孱弱的身軀。
皇甫長安搖著扇子,後一腳踏進了門檻,見狀不由唏噓,上官侯爺這回真是棋差一著,逃了一條漏網之魚……不過俗話說得對,害人者,人必害之。壞事做多了,自然就會有仇家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陡然見到皇甫長安,沈季雲猛的一顫,趕緊把女人往身後護了一護,目眥欲裂:“你怎麼會在這裡?!”
“咦?”皇甫長安奇異地哼了一聲,“難道你不知道,這裡是東宮?”
季湘雲拂開他的手,擦乾淚水解釋了一句:“楓兒,快謝過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救了你……”
“謝他?!”沈季雲不可置信地瞪了季湘雲一眼,俊臉因為過於憤慨而顯得扭曲,“二姐你瘋了嗎?!是那個狗皇帝冤死了爹爹,害得季家一百二十三口滿門抄斬,死無葬身之地!你都忘了嗎?!你竟然要我謝他?!”
狗皇帝……
喲西!終於聽到有人這麼稱呼老爹了……但是好奇怪,為什麼心裡會升起一股巨大的滿足感,這是什麼心態?!
“瘋的人是你,”皇甫長安不屑地撇了撇嘴角,滿目鄙夷,“識人不清,認賊做父!”
“你什麼意思?!”回想起幼年慘案,沈季雲雙目赤紅,恨不得撲上來把皇甫長安撕成碎片!
“季姑娘,侯爺給你弟弟灌了不少洗腦**湯,本宮說什麼他都不會信的,依本宮看,還是勞煩你跟他說一說……當年季家滅門,是非曲直,究竟如何?”
聽皇甫長安這麼一說,季湘雲立刻點了點頭,正要開口,卻被沈季雲攔了下來:“二姐!你不要被她的花言巧語迷惑了!侯爺對我們恩重如山,就憑她這個狗太子的一面之詞……”
“啪!”
正當皇甫長安沉迷在“狗太子”的這個稱號中體味人生百態的時候,季湘雲一個巴掌甩上了她弟的臉頰,纖細的五指印無聲地彰顯著她無法隱忍的怒氣。
“二姐……你……”沈季雲吃痛,捂著臉頰驚異地回望他姐。
“侯爺對我們恩重如山?呵呵……”
季湘雲冷笑一聲,眼淚悄無聲息地又淌了出來,沾滿了面紗,只見她伸手摘下面紗,露出一張被大火灼傷的駭人面容,繼而在沈季雲驟然瞪大的瞳孔中,咬牙切齒,恨入骨髓。
“你知不知道,當年的那場大火,根本不是意外,是上官南鴻那個禽獸派人放的火!因為我無意間聽到了他和別人的談話……當年季家之所以含冤滅門,也全是由他栽贓嫁禍,借刀殺人!說什麼可憐我們收留我們,說什麼幫我們報仇……全都是他杜撰出來的陰謀!不然你以為,為什麼在我的屋子失火之後,他不僅改了你的名字還把你送出府學藝,那是因為……他沒有找到我的屍體!”
仇深恨切,季湘雲本不是尖銳之人,然而眼下一字一句,無一不淒厲尖刻,如刀如刃。
沈季雲頓時聽呆了,巨大的資訊量完全顛覆了他的三觀他的世界,一時間呆若木雞,完全無法做出任何回應,只抖抖著嘴唇低嚷:“怎麼、怎麼會……是這樣?”
皇甫長安似乎很欣賞他被擊垮的神態,無良地落井下石,又加了一句。
“對侯爺來說,你不過只是棋子,只有像你這種蠢貨才會對他投入感情死心塌地……對了!本宮有沒有告訴你,那天你被關入地牢,侯爺可是有派了人來……殺你滅口哦!”
“你給我閉嘴!”
沈季雲的腦袋一下子宕機,無法思考,但是對皇甫家族的憎惡,卻依然根深蒂固。
“喲……這麼兇……”皇甫長安露出驚嚇狀,繼而笑著朝他伸出手,“怎麼,想咬本宮啊?喏,給你咬……臥槽!你還真咬啊!”
趁著沈季雲的牙齒落下前,皇甫長安趕緊收回了手,心有餘悸地白了他一眼。
沈季雲眸中恨意不減:“不管是不是栽贓嫁禍,狗皇帝聽信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