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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長安心虛,不敢去得太早,一路上的步子踩得很慢,然而還未走到一半,卻突覺腳底傳來一波震顫,似乎整個地面都在震盪。
小昭子立時頓住腳步,眉頭跟著就擰了起來:“震得這麼厲害,該不會是山崩吧?”
“不,不像是山崩……”
皇甫長安耳力奇好,這種微弱的聲音在一波一波變響,十分的震撼人心,就連她都忍不住微微變了臉色。
“倒像是——獸群!”
“獸群?!”小昭子瞪圓了眼睛,不太能理解,“這荒山野嶺的,有野獸不奇怪,但是……獸群是什麼東西?”
皇甫長安神色一凜,縱身飛上屋頂,望著離山腳不遠處滾滾而起的白塵,以及簌簌翻滾的山林,微蹙的眉心更深了三分。
那勢頭來得很快,又兇猛又激烈,確實像是地震一樣,瞬間嚇壞了山上的眾人。
扭過頭,往寺廟中掃了一眼,好巧不巧,對上了一雙清冷的眸子,皇甫長安只覺得心頭咯噔一下,差點從屋頂掉下去。
☆、26、撿了一枚美騷年
皇甫硯真的臉色不太好,一如既往冷若冰霜的面容看起來有些憔悴,白皙的眼底微微泛青,像是一夜未眠的樣子……想到這兒,皇甫長安頓然菊花一緊,連嘴角的笑意都有些僵硬。
“二皇兄,早、早啊……”
皇甫硯真剔著眉梢,逆著陽光看向皇甫長安,半眯的眼眸看不出是何神態,卻令人心驚肉戰,如芒刺在背。
他就那麼定定地站著,不言一句,翠若青松,但也是雲海中落了霜的青松,散發著絲絲的寒意。
皇甫長安尷尬地立在屋頂上,視線同他的眸光膠著在一起,想挪開,又不敢,就算他沒有點了自己的穴道,整個人也像是被定住了一樣。顧不上那晃晃蕩蕩的寺廟裡頭,嬌貴的夫人小姐正花容失色地在大呼小叫,五彩繽紛的綵衣凌亂地飛舞著,整個院子亂成了一鍋粥……
小昭子在下面急得很,見皇甫長安愣在了上頭,正要開口提醒,然而循著太子爺的視線見到了皇甫硯真之後,所有的聲音都在剎那間被……凍斃了!
二殿下……好可怕!雖然二殿下從來都是不好招惹的樣子,當時像現在這樣……彷彿戳一下就會爆炸了一樣的情態,卻是非常少見的!
所以說……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太子爺又幹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難不成她把二殿下一頭打昏扛進了屋子扔到了床上,準備來個霸王硬上弓,然後被中途驚醒的二殿下給發現了她的歹意,一怒之下摔門而去,併發誓要一雪前恥,勢要將太子爺碎成渣渣?!
看看太子爺那膽顫心驚的龜孫子樣兒,小昭子就知道他猜得**不離十了,一定是太子爺做了什麼對不起二殿下的事兒,嘖……這禍,可闖大了!
“轟隆隆……”
山腳下的震顫越來越洶湧,越來越逼近,微微抖動的空氣中仿彷彿還能隱約聽到野獸咆哮的聲音。
“長安,你怎麼還在這裡?快跟我來!父皇正急著找你呢!”
皇甫無桀打圍牆的另一面走來,抬眼見到了皇甫長安,便飛身上前,匆忙地拉過她的手就往大殿走,完全沒有發現在牆頭那邊的屋簷下,站在冷若堅冰的皇甫硯真。
“啊,大皇兄……等等……”
皇甫長安冷不防被皇甫無桀拽了過去,他速度很快,手勁又大,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情況很糟糕,別磨蹭了。”
皇甫無桀充耳不聞,酷睿的面容上滿是嚴峻的神色,眉心皺成一個嬸嬸的川字,對於這一大清早的突發狀況,顯然有些預料不及,再加上寺廟裡女眷眾多,不免覺得有些棘手。
“哎哎哎——”屋頂上,皇甫長安幾乎是被皇甫無桀拖著拽下去的,嚷嚷著回眸的瞬間,只見得皇甫硯真堅冰般的臉上,正慢慢地劃開幾道裂紋,有種雪崩的架勢!
小昭子雙腿發軟,嚇得很是尿急,在二殿下眯著眼睛冷哼的那一剎,彷彿聽到了冰山開裂的聲音……咔嚓……
一直等到皇甫長安被皇甫無桀拽沒了人影兒,小德子才幹顫顫悠悠的上前:“主子,那個……”
“轟!”
話音未落,庭院中猛然爆開一聲驟響,偌大的假山被震裂成上千塊碎片,在塵土飛揚間嘩啦啦落下,掩埋了周圍一地黃燦燦的菊花兒。
小德子當即噤聲,連大氣都不敢再出一下……
伺候了主子十幾年,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主子,這麼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