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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無桀想起上次在船上,皇甫長安那焚天毀地的一擊,對她渾厚的內勁卻是不敢小覷,抽出一支箭矢丟了過去:“七弟,接著!”
這樣的舉動,看在皇甫硯真眼裡,無異於是討好,不免又是冷冷地不屑一瞥。
皇甫長安架上箭,握著弓,半眯起眼睛緩緩拉開,在眾人愈漸驚奇的目光和不可置信的抽氣中,一寸寸地將長弓拉至滿月……
“這——?!”
“天,太不可思議了!”
“太子殿下竟然有這樣的臂力……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舉著弓,皇甫長安忽而轉過身來,笑眯眯地對著眾臣晃過來,又晃過去,一干人被她這樣的舉動嚇得心驚膽顫,尤其是剛才上前試過長弓的人,知道那弓的蓄力有多厲害……這要太子爺一不小心鬆了手,落了箭,誰被倒黴地射中了,別說是胸口,就是腦子也要給穿透!
“長安,別鬧了。”
看了眼皇甫胤樺一臉讚許的神態,皇甫無桀不由騰起一股身心俱疲的無力感。明明他才是兒子,但是面對這一雙特立獨行的父子,為什麼他總感覺……其實他才是他們爹?!所以,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哎呀!”
就在皇甫無桀開口規勸的時候,皇甫長安忽然驚呼一聲,剎那間,“嗖”的一下,箭矢離弦而去,直刺百步開外的上官南鴻!
“父侯小心——!”
上官無夜低聲疾呼,驟然把劍上前,當空劈裂了疾速射來的箭矢!
再回眸,皇甫長安卻是笑嘻嘻地全然不當一回事兒:“不小心手抖了一下,沒掌控住,驚擾了侯爺,還望侯爺不要見怪。”
上官南鴻狠了狠眸色,明明知道皇甫長安是故意的,然而礙於眾人在場卻是發作不得,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虛與委蛇了一句。
“太子殿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有如此臂力卻深藏不露,實在叫微臣歎服。”
“侯爺過獎了!令公子反應敏捷,劍術超群,雖為本宮手下敗將,但也算得上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皇甫胤樺:長安你又調皮了,真不乖……不過,孤王喜歡!
眾人:太子殿下您確定您這是在夸人家?
最後,在上官無夜黑得跟鍋底一樣的臉色中,皇甫長安仰天長笑了幾聲,一甩馬鞭揚長而去:“父皇,兒臣去給您獵只老虎做虎皮毯子!”
“駕!”皇甫無桀收斂神色,揮著鞭子跟了上去。
皇甫硯真清冷的眼眸中倒映著那兩個膠著在一起的影子,握著馬韁的手指緩緩又收緊了三分,不吭一聲緊隨其後。
皇甫鳳麟轉眸跟宮疏影對了一眼,二人特別相看兩厭地冷哼一聲,跟在了後頭。
“啾!啾——”
兩聲長鳴貫徹天宇,彷彿能撕開那晴天萬里的長空。
皇甫長安抬頭望去,興奮地嚷嚷:“哇!好大的雕!大皇兄快射!”
皇甫無桀挑了挑眉梢:“你自己怎麼不射?”
皇甫長安大言不慚:“本宮擔心本宮一旦出手,就沒有你們表現的機會了。”
“切!”皇甫無桀不屑地嗤了聲,但還是依言取箭,拉弓瞄準——
“嗖!”“嗖!”……兩聲!
前一聲是從皇甫無桀的弦上發出的,後一聲,則是從皇甫硯真的弦上響起的。
皇甫長安舉目而望,只見後一支箭矢在半空中倏然穿破了前一支箭羽,將其分裂成兩半,爾後才直衝而上擊中了大雕,將其射落了下來。
“二弟你——!”
皇甫無桀回眸,臉色微冷,質問著看向皇甫硯真。
皇甫硯真卻依舊是清清淡淡的樣子,彷彿剛才那一箭不是他射的,又或者只是巧合而已。
只不過,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第三次……第十次!那就絕逼是故意的了好嗎?!
“籲——!”
勒住韁繩,皇甫無桀沉下臉色,攔住了皇甫硯真的坐騎,寒聲道:“二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皇甫硯真抬眸,眉如遠山,目若流光,璀璨成一地的清霜。
“大皇兄指的是什麼?”
“呵……”皇甫無桀直接給氣笑了,“指的是什麼?你不要跟我裝傻,這一路來,我獵什麼,你也獵什麼,幾次三番打落我的箭不說,還差點把我也給射了……哼,我要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你直說便是,沒必要用這種方法跟我較勁!”
“直說?”皇甫硯真輕提眉梢,淡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