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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兒本來就沒有誰更對,誰更錯,皇甫長安無意指責誰的過失,然而看著母子兩人明明心繫對方,卻因為解不開的心結而橫亙著無可跨越的鴻溝,這對從小就失去了父母的皇甫長安來說,是非常不能釋懷的一件事!欺負她從小沒爹揍沒娘掐是吧?!
那啥……愛要大聲說粗來啊蠢貨!
那種寧願抱著遺憾滾進墳墓,卻不願開口的心態,到底是有多扭曲啊?!
主動說一句“我很在乎你”會shi嗎親?!
聽到宮牆裡頭亂糟糟的聲音,皇甫長安眯了眯眼睛,隨即踩著銀色的月光快步踏進了宮門。
亂作一鍋粥的宮人見到皇甫長安就跟見到親爹似的,立刻圍上來稟報求助:“唉!這可怎麼是好啊……太子殿下!您去勸勸王爺吧!求您了!”
“嗯……速去稟報昭德娘娘,就說景王正趕在來的路上!”
皇甫長安眼睛不眨地掐著謊話,想著給太妃一個念想的話,好歹能拖久一點,至於能不能救活,那就要看他們母子的緣分了!
“哎……好!奴才這就去稟報!”
見有人主持大局,宮人的手腳瞬間恢復了靈便,一下子就有條不紊地聽令行動起來。
闖入內殿,太醫正好走出來,皇甫長安上前詢問:“情況怎麼樣了?”
太醫搖搖頭,臉上滿是遺憾:“老夫已經盡力了,太妃娘娘的身體一向就很虛弱,氣血不足又加上久病未治,這一次病情來得兇猛,只怕會凶多吉少。更要緊的是……太妃娘娘似乎也沒有活下去的**,現在就只吊著最後一口氣了。”
皇甫長安聞言點了點頭,心下了然。
風寒雖嚴重,但也不是什麼不治之症,太妃娘娘的癥結應該就是跟景王一樣的心病。
命人扶起昏厥中的太妃,皇甫長安運功收氣,聚起內力設法支撐她度過難關。至於死還是不死,全在她的一念之間,只要她對生的渴望足夠強烈,就一定會激起人潛藏在體內的巨大能量!
“太妃娘娘,皇叔其實一直都很渴望您的關愛,雖然他一直沒有說出口,但本宮看得出來,皇叔他很希望太妃娘娘,能夠主動對他伸出手呢……娘娘大概不知道吧,前些日子娘娘所需的一味名貴藥材因著御藥司不慎走水給燒燬了,是皇叔不遠千里,快馬加鞭的跑去西都為娘娘求藥的……”
皇甫長安信口編著善意的謊言,不知道太妃究竟有沒有聽進去,手背上,從太妃眼角滑落的淚水啪嗒墜下兩滴,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冰冷,卻是帶著絲絲的溫熱。
咸陽宮的宮燈亮透了整個夜晚,所有的宮人忙忙碌碌一夜未睡,他們打心底為這位純善和藹的太妃祈福,不願看見她過早離世。
畢竟,在這紛爭迭起的後宮之中,咸陽宮已是十分難得的一方淨土了。
見皇甫長安收功調息,太醫立刻命人端過一碗湯汁讓他補充體力,面上有慶幸也有討好:“這次多虧了太子殿下,太妃娘娘才能脫險,老夫感激不盡,先行謝過殿下了!”
“嗯。”把了把太妃的脈搏,皇甫長安稍稍鬆了一口氣,拿帕子擦乾了額上的細汗,起身吩咐,“娘娘雖然渡過了最危險的關頭,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要多加照顧才行。”
“是是!”自從太子殿下的城管大軍成功的壓制了水災所帶來的瘟疫之後,整個御藥司的太醫們都對太子殿下表達了刮目相看的敬佩,“太子殿下操勞了一夜,想必已經很累了,就請回宮早些歇息吧,剩下交給老夫就可以了。”
皇甫長安點點頭,看了一眼面容素雅的太妃,起身走出內殿。
時間還很早,薄弱的晨光自遙遠的東方遙射而來,看起來很微弱,卻有股無法抗拒的力量,蓬勃著生命的血液,逐漸喚醒萬物復甦。
走出咸陽宮不遠,皇甫長安終因消耗太多體力而支撐不住,腿一軟險些栽倒了路邊的草叢裡,下一秒涼風拂過耳際,整個人落進了一雙堅強有力的臂膀裡……
喲西!不是那個一把年紀了還在鬧彆扭的景王,又是誰?!
扶著皇叔的手臂緩了一陣,皇甫長安沒有說話,景王也沒有吭聲。
等皇甫長安差不多恢復了一些精力,才鬆開手,輕聲嗤了一句,難得說句大實話——
“娘娘喚你的名兒喚了整整一夜了……皇叔啊,您就是有再大的脾氣也該消了吧?啥事兒那麼委屈,非要跟親孃過不去?”
景王悶頭被一個比他小了二十多歲的黃毛小子教訓,動了動嘴唇,卻訥訥地反駁不了,好一陣,才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