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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府再深,也畢竟只是一個未經太多世事的少年,眼前這公子屢次的挑釁,他此時已是忍無可忍,直接手一抬,送客的意思清晰明白。
“我不管你是賣花還是賣盆,做買賣講個誠信,總之先和你講價的人是我,我還沒有說是買還是不買,你就要繞開我去賣給她人,是何道理?”
那公子今天似乎是鐵了心,非買到這盆蘭花不可。即使是攤主已經下了逐客令,他依舊不依不饒,攔在攤子前拒不讓路。
“喂,你這人好沒道理!你只是和我哥哥講價,咱們做買賣的規矩也有一條,叫價高者得!你不願意多掏錢,又不讓別人買,還在這裡胡攪蠻纏,真是厚顏無恥!”
正當攤主少年為這位買家犯難之時,一個揹著竹簍,梳著雙環的綠衣少女擠開人群來到了場內,她的語調即脆又快,糖炒豆一般,將那搗亂的公子堵了個大花臉。
周圍越來越響的議論聲,讓還守在攤主面前的公子臉是青一塊白一塊,他惡狠狠的扭頭瞪了一眼人群,又回頭剛要開口說話,就又被那女子一番話噎在了當場。
“趙公子,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要是再在這裡苦苦相逼胡攪蠻纏,我就將你和你爹趙老爺前兩天去我們家找我爹求花盆的事兒說給大家聽。不過話又說回來,趙老爺那麼慷慨大方的,怎麼就有了你這樣一個小氣吧啦的少爺?”
少女圓圓的臉上一笑兩個小酒窩,大大的眼睛含著笑意,清清脆脆的一番話,讓圍觀的眾人更是一片鬨笑。
眼見再搗亂也是自取其辱,趙公子不甘心的瞪了一眼攤前的兩兄妹,扭頭帶著兩個家丁灰溜溜的擠出了人群。
周圍圍觀的人見主角已經走遠,這裡再沒什麼熱鬧可看,也就慢慢的都散開了。芷娘見人都散了,才再走到少年的面前,從袖袋裡摸出了一塊昔日攢下來的碎銀子遞給攤主:“老闆,你看這些錢夠不夠。”
“夠了夠了,等我將這些蘭花幫姑娘整理好。”少年從芷娘手裡接過銀子,抬手揣到懷裡,便蹲下身去收拾那些散開的蘭花。倒是後過來的妹妹對她似乎很是好奇,從頭到腳盯著芷娘瞧了半天,才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讓她哭笑不得的問話:“這位小姐,你戴著這種帽子,走路不會看不清路嗎?”
“翠環,別胡說!”蹲在地上收拾的哥哥抬頭,低聲呵斥妹妹,又不好意思的回頭看了一眼芷娘:“鄉下丫頭不懂規矩,姑娘你別見怪。”
“你妹妹說的還真是實話,戴著這帽子還真就不怎麼看得清路。”芷娘看著因為遭到哥哥呵斥而站在原地不敢亂動的翠環,被她衝著地上哥哥做出的鬼臉給逗樂了,索性就順著她的話,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回了一句。
又和翠環開了幾句玩笑,芷娘才從少年手裡接過了蘭花,小心翼翼的告別了兄妹倆,轉身往回走去。因為那位趙公子的搗亂,她在這裡浪費了不少時間,只怕再晚些回去,嬸嬸羅氏該有話說了。於是一邊想著,芷娘一邊加快了步子順著來路往回趕。
只走到一半,路邊響起的一陣笑聲吸引了芷孃的注意,她循聲望去,正好看到兩個中年男子從停在路邊的一輛馬車上下來,互相謙讓著走進了臨街的一家店鋪。
芷娘沒認錯,走在左邊的黑衣文士,正是她的叔叔辛恆寧。而右邊的那個男子,芷娘微微皺了皺眉,看那衣著打扮,並不像是榕城本地人,聽著聲音,倒像是那天給母親送信來的那個舅舅家的信使。
若真是舅舅家的人,那倒是有趣。親妹妹這裡只打個照面,卻在毫無親緣的叔叔身邊逗留如此久,還一副看起來熱絡非凡的模樣,莫非是叔叔找到了舅舅想要的蘭花不成?
而且這個店面,芷娘仔細的想了想,這間鋪子,似乎就是父親當年交給叔叔打理的兩間店鋪其中的一間。
想到這裡,芷娘便改了回去見嬸嬸羅氏的打算,扭頭跟在叔叔身後進了店門。
在這花市兩旁的鋪子,大多都經營著與蘭花有關的買賣。芷娘一進鋪子,便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木質潮黴的味道,再一掃店內堆放在角落裡的布包,她大概猜到,這家店經營的是蘭花花土和花肥一類的買賣。不過看起來生意並不是太好,外面雖然是人聲鼎沸,這店裡卻是冷冷清清,櫃面上也不見掌櫃,只有一個夥計歪坐在靠牆的一張方凳上懶懶的打瞌睡。
真是暴斂天物!
芷娘瞟到一旁樓梯夾角的蜘蛛網,忽的添了幾分怒意,以前父親還未進京之時,這店裡的買賣,何曾這般淒涼過?那時候還沒有這一月三次的花市來幫襯呢!可如今叔叔佔著這麼個好位置,卻將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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