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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道:“剛剛進來時還聽紅袖說已經退燒了,怎地現在摸起來竟似比我的還熱些?”
楊環兒勉強笑道:“確實退燒了,大概是妹妹從外面進來,吹慣了風,自然會比我的涼。”
秋諺點點頭:“應是如此。只是你我姐妹情深,有什麼話還不能和我說麼?好好地,怎麼便會落水?以你的性子,說是自己亂跑失足,我是不信的。”
楊環兒張了張嘴,最後卻只嘆了口氣。
秋諺等了一會兒,眼中現出失望著之色:“是我問得多了,看來姐姐是有難言之隱,我不問就是。”
楊環兒見她這樣說,怕是心裡起了芥蒂,忙按住她要抽回去的手,急急地道:“妹妹說哪裡話來?我只是……只是……只是不知從何說起罷了。”
這時簾子一動,紅袖端著熱茶走進來。聽到楊環兒的話,她憤憤地說:“姑娘就是好心,哪裡是不知從何說起,是顧著那幾個人的顏面而已。只是姑娘你把她們當成親戚,她們可未必領你的情,不然怎地出手這般狠毒?若不是奴婢們發現得早,姑娘你……。”
楊環兒猛地咳嗽起來,紅袖忙收了話,上來扶她。
秋諺這時再察覺不到其中異樣就是傻子了,她幫著紅袖將楊環兒扶起來,將靠枕放到她身後。
楊環兒呆了一會兒,忽地抓住秋諺的手,眼淚撲簌簌落了下來。
原來,楊家本身雖然說不上顯貴,但是楊環兒的三姨母卻嫁給了京城一戶家底豐厚的劉姓人家的嫡次子。這劉姓人家頗會鑽營,自家家大業大,又瞅準了機會讓嫡長子將襄陽伯府的嫡三女迎進了門,算是生生攀了一門親事,從此後自覺身價水漲船高,也開始學著京中富貴人家做些清雅之事。
劉家尚有兩個女兒養在家裡,稍大的叫劉冰,稍小些的叫劉凝,都比楊環兒小了幾歲。前幾日楊環兒就是去劉家玩耍,當時正巧襄陽伯的小兒子在劉家玩,這劉氏姐妹竟然攛掇他將楊環兒生生推下了河。
聽得秋諺眉頭一皺。
按理說來,襄陽伯既然有封號,嫁娶自然都應是有身份的物件。可聽楊環兒的意思,這劉家不過是戶有錢的白丁。堂堂襄陽伯的嫡女嫁給這種人家……
秋諺突地問了一句:“你三姐的嫁妝應該很豐厚吧?”
楊環兒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你怎地知道?”
劉家三姐嫁到襄陽伯府已經是前兩年的事,十里紅妝,曾成為京城人津津樂道的事情之一。只是那時顧家尚未到京城來,想不到也知道這事。
秋諺笑了笑,沒說話。
這段時日微娘一直對她親自指點,她看人看事亦不像從前那樣淺薄。這襄陽伯府竟然自掉身價給自家嫡子娶白丁之女為正妻,若非被抓到了把柄,就只能是貪圖對方的錢財。
看來,襄陽伯府定是開始走下坡路,不得不靠子女的親事賺上一把了。
只是這劉冰劉凝亦不是什麼好人,聽楊環兒話裡的意思,劉家和楊家關係應該還可以,平日裡走動也算不少。能攛掇著襄陽伯家的人推自家姐妹下水,就算不是親姐妹,也當得上一聲心腸狠毒。
這種事情,難怪紅袖憤憤不平呢。
兩人正說著話,忽地外面傳來吵鬧聲,楊環兒皺著眉頭問紅袖:“什麼人在院子裡吵?”
紅袖道:“奴婢去看看。”說著出了屋子。
本以為她出去後吵鬧就會停下來,沒想到聲音反而越來越大,而且聽起來也越來越近。離得近了,竟然聽出裡面還有男子的聲音。
秋諺一怔,和楊環兒對視一眼。
楊環兒剛要叫人,忽地門簾一動,紅袖有些慌亂地進來,道:“姑娘,襄陽伯家那位小公子來了,說是來賠禮道歉的,非要見姑娘一面,還說……如果姑娘不見他,就是在裝病。”
秋諺不可思議地看了看紅袖。
那位推人的小公子多大了?就這麼硬闖一位姑娘的香閨?還說什麼不見就是裝病?
這也太橫蠻了吧?
這到底是來賠禮的還是來挑事的?
楊環兒還未說話,簾子外的人已經闖了進來。
秋諺抬頭看去,見是一位十三四歲的公子,身著錦衣,一身富貴之氣,看人時都是抬著下巴往下看的。
楊環兒起也不是,躺也不是,一時間羞得臉上通上,整個身子都氣得哆嗦起來。
那人卻只盯著秋諺問道:“你是哪個?在這裡幹什麼?”
秋諺垂下眼皮,淡淡地道:“這話好像應該是我問小公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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