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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鬆了口氣，又好像滿是擔憂。

第一次，白薇萱看到的碧熙，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第一次，她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如此真實的情感。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白薇萱不知道為什麼，心中一陣酸澀和悲傷，她走到他的身邊，執拗地站著，盯著他，咬著嘴唇發問。

“這是任何一個父親都能做的。”碧熙在廣詩寒的治療下，恢復了絲氣力，他有些艱難地開口，輕輕說道。

“那你之前為什麼又要殺我？”白薇萱不屈不撓地望著碧熙，眼中的淚水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蓄滿眼眶。

“他若想殺了，你早就死了。”雪狐搶先說道，它頗有深意地看了白薇萱一眼，嘆了口氣。

“我不懂！”白薇萱不住搖頭，心卻像裂開一樣疼痛。

“之前的一切，都是受天妙所託，是天妙給碧熙奪走你混沌之血的辦法，同時還賦予了你水妖之體。”雪狐用眼神示意碧熙閉嘴，對白薇萱說道。

“什麼？”白薇萱無力地倒退了兩步，廣詩寒也是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天妙？是天妙安排的一切？她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她難道不知道如果沒有廣詩寒和離夢，她就會死麼？而且，還是要一個父親去剝奪女兒的一切，讓他被自己的女兒所憎恨……

“為什麼會這樣？”白薇萱已經無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她再也站立不穩，一個踉蹌，癱倒在地，“為什麼會這樣……”

“碧熙被神王封印，本就再無可能重見天日，當初天妙離開之前來找他，告訴了他這個逃離的方法，並找到了讓他和冰雪女王的女兒重生的契機。”雪狐看了眼繼續說道，“二十年前，碧熙終於完成了那個契機，讓你得以重生，可惜，只是照料了你幾年，就發現你體內的魔血在一點點覺醒。”

“無奈之下，他用天妙交給他的方法，幫你引渡了體內的魔血，並把一個人類少年引導到那裡，與你相遇，讓你和普通的人類小孩一樣生活。”雪狐緩緩說道，每一句話都如重錘般敲擊在白薇萱的心頭。

“而幫你引渡魔血後，他便又再一次陷入了深度的封印，整整十幾年，直到你開啟了混沌之血，回到他的封印之地。”雪狐又看了眼閉目修養的碧熙，繼續說道，“以後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至於他為什麼想脫離封印，自然是天妙告訴了他有關嗜血冰魔的一切，以及你體內魔血的來源，所以他這差不多快要死的人才從地下爬出來，終結他遺留在這個世界的仇恨。”

“這麼說，我真的是碧熙的女兒？”白薇萱喃喃道，問出這個她自己一直不想去相信的問題。

“確切來說，是獲得了天妙傳承的妖王之女。”雪狐確定地說道。

“呵……”白薇萱嘶啞地笑出聲，心中五味陳雜，原來她原本就是妖王之女，體內的魔氣也是天生的，不關任何人的事。她之所以能化身成人，皆是拜碧熙所賜，就連和卿寒軒的邂逅，也是碧熙一手操控的。

她回到琥珀村，原本就是命運的指引。

失去混沌之血，失去天神之體，卻獲得了九天玄玉體，這是天妙的一手安排，還是她早已準備好的賭博？她到底，還想要做什麼？

看著碧熙蒼白的臉頰，以及他周身溢位的鮮血，白薇萱咬了咬牙，最終還是說道：“告訴我，天妙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自然是混沌天魔。”雪狐瞥了眼白薇萱，大有你連這個都不知道的意思。

“混沌天魔？”白薇萱頓了頓，她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時，是由廣詩寒提起的，他說過出七殺殿的時候淩會告訴她，但是最後又發生了那樣的變故，混沌天魔的事情也便被拋在了腦後。

後來炎火之境開啟，白薇萱在天妙留下的典籍中看到遠古神魔的事蹟，這才瞭解了一些上古的歷史。

但混沌天魔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呢？白薇萱心中還沒有一個鮮明的概念，她知道混沌天魔是遠古神一樣的存在，可對方究竟有多強，有什麼能力，要怎麼對付，甚至是什麼樣的形態，她都不知道。

“天地初開，兩儀初啟，就有神魔的存在。混沌天魔，是開天闢地時自然誕生的一種邪魔，它無形無態，卻存在於所有人的身上。在漫長的歲月裡，它會挑動起人類的反面情緒為自己所用，而一旦它汲取到足夠的邪惡力量，化成形體之後，便會來世間作惡。”雪狐幽幽嘆了口氣，當初的冰雪女王也是受到混沌天魔的嫉妒教唆才沉淪到這種地步。

“最後一次的神魔大戰，表面上看起來是神王與魔君同歸於盡，但實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