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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從他三人閱讀吳三桂的奏摺所發表的看法來看,熊賜履僅知其皮毛,索額圖已及皮肉,明珠才揭其精髓。不是熊索二人不知,而是熊索不說也。由此可知三人的為人之道與為官之道。
康熙帝突然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是:若論年齡排列,熊賜履年長,索額圖次之,明珠最年輕。結合三人剛才所發之議論,康熙帝不禁要在心中問自己了,難道真如世間所傳說那樣,為官愈久,稜角愈少,處事愈圓滑!於是,康熙帝覺得要逗逗大學士。
康熙帝喊:“熊賜履。”
熊賜履連忙說:“喳。”
康熙帝說:“你身為大學士,學問較之明珠必深。豈有明珠讀懂平西王之奏摺而你不懂的道理?”
熊賜履嚇得瑟瑟發抖,不知如何作答才好。
康熙帝突然大笑起來,之後對嚇得如烏龜般的熊賜履說:“不是你不知也,而是你不說也!”
熊賜履趕忙叩頭請罪說:“罪臣該死!”
康熙帝笑道:“死罪沒有!但略施懲罰還是有必要的。熊賜履,下面朕問你之事,你須從實回答。”
熊賜履不知康熙帝要施加給自己的懲罰是什麼,只得趕忙答應:“喳。”
康熙帝問:“依你看來,三藩該不該撤?”
熊賜履說:“若撤,三藩必反,皇上勢必如同騎虎;若不撤,三藩雖暫規矩,但皇上卻有防範之虞。”
康熙帝搖擺著說:“熊賜履,你不能跟朕作官樣文章!你們這些官油子就喜歡以模稜兩可的話哄騙朕!自今日起,朕不允許你們這樣做!熊賜履,你說,朕到底撤不撤藩?”
熊賜履費了好大的勁才說出這樣一句話來:“皇上若不怕騎虎,便撤!”
康熙帝笑道:“朕聽大學士一言,這虎朕騎定了。”
熊賜履才矢口否認,眾人已大笑起來。
於是康熙帝便叫人擬旨,其旨如下:
“王心可鑑,王志可嘉,所請照允。朕已令大員往任雲貴總督,必能承王之志,理好黔滇。王與國同休,爵高位尊,功在社稷,國家豈肯為兔死弓藏之舉,王之慮多矣!王儘可放心北來,朕掃百花之榻,設醴相待。”
五、康熙帝與吳應熊做戲
康熙帝決定同意吳三桂所請之後,心裡立刻變得輕鬆起來。
雖然他知道吳三桂請求撤藩之舉是假,等待自己的將是更為嚴峻的挑戰,但他認為男子漢大丈夫決定,不可畏畏縮縮,而且他也喜歡更刺激的遊戲。
康熙帝走出內務府,來到灑滿月光的庭院之中。庭院裡到處是白生生的月光,給人一種寒意。尤其是那些石獅子,蹲在宮殿門口的獅子,在月光下都變成了一個個張牙舞爪的魔鬼。康熙帝心裡的輕鬆感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重和警覺。
康熙帝突然覺得自己忘記了一個不該忘記的人,即吳應熊。吳應熊在京城中表面上看來是無所作為,其實卻能通天。要使他對自己撤除他父親的藩國而無動於衷的話,那是不可能的。因此,自己撤藩之成敗與吳應熊有相當重要的關係。
所以,康熙帝認為自己得對吳應熊有些防範。至少得先去看看他,給他一些慰藉,也敲敲他的警鐘。
於是,他喊道:“魏東亭!隨朕前往額駙府!”
魏東亭口稱:“喳!”心裡卻忙亂起來。因為他知道吳應熊雖是皇親國戚,但與皇上一直處於一種面和心欺的狀態。其實,不能說康熙帝與吳應熊認權不認親,凡是進入官場之中的人為了權力都會是爾虞我詐的。
康熙帝帶著幾個侍衛直奔額駙府。
吳應熊此時的心比康熙帝更煩亂。京城之中雖然表面上仍是風平浪靜,而吳應熊卻已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自從父親上疏請求辭藩之後,他一直在注意宮中之動態,但當他得知兩派勢力各執一詞,爭論不休之時,吳應熊心中便擔心了。因為他明白此時的關鍵在於皇上,而皇上年輕,如初生牛犢,所以,他認為皇上一定會撤藩。
但是,到目前為止,他仍沒得到確切的訊息,所以他心裡也亂了。
康熙帝進入額駙府時,吳應熊正在園中來回不安地踱步。突見朦朦朧朧的夜色之中,出現幾個影影綽綽的人影,吳應熊心中一驚,立即喝道:“是誰?”
魏東亭趕忙說:“額駙,皇上駕到!”
吳應熊一怔,然後慌忙行禮。
康熙帝立刻扶起吳應熊說:“是天氣悶熱,還是人心煩躁,額駙竟然此時還在園中踱步?”
吳應熊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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