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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忽然起了絲風,枝葉搖擺著,晃散下來些許月光,不期然落入我的眸中。我不知為何覺得眸中像是被極強的光線灼燒到般一疼,下意識的抬手去擋,不經意看清了自己的手,猛然一震。
手背連線著手臂,一路盤亙眾多醬烏色的線條,指甲烏黑而尖長。我呆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那讓人頭皮發麻的醬烏色線條正是血管筋脈,清晰可見的埋在毫無血色,僵白的面板之下。
看到這,我整個人都靜了一下,背對著月光,將手縮回黑暗處,微微攥緊。
正當我晃神的時候,頭頂上方忽然傳來一聲沙啞的吸氣聲。低低地,輕易地被風蓋過。
我抬頭,由於身上的槍早就被上繳,只有在被周藺從直升機上推下來的時候,從他身上順了一把短刀。橫握著,擋在身前。
那是一個倒掛著的人,眼睛充血突出,臉呈烏紫色,粘稠地鮮血沿著脖子劃過他的臉,滴滴墜下。
像是注意到了我這邊的動靜,面色有片刻的掙扎扭曲,“救……我。”
話音未落,他瞳孔一僵,似乎承受了極大的痛楚,身體倏爾被動地一寸一寸往枝幹上挪著,像是被什麼拖拽著,充血的眸卻死死盯住我,猶若絕望。
他身上穿的,正是該亞v號的制服,想必正是從被我擊落的直升飛機上跳下來的軍人。
是要我命的人。
我想了下,將刀咬在嘴裡,往上爬到男人所在的枝幹。
在那裡有一隻長滿了利齒的喪屍鳥,收攏著翅膀撕咬啄食著他的腿,無聲無息,但每一次都可以咬下一大塊肉來,吞進喉嚨裡。
男人看到我的動作,眸光微微亮起來些。
我左手從嘴裡取下刀,背靠著樹幹站著,淡淡看了眼正在進食的喪屍,“走開。”
禽鳥身體一震,像是受驚一般猛然張開翅膀,撲騰兩下從樹枝上墜下去。男人猝不及防被翅膀劃傷了右臉,血肉外翻,深可見骨。縱使如此,他的臉上並沒有痛楚,而是極度崩潰般的震驚,定定地看著我。
或許月光傾瀉,叫他看到我瞭如今的模樣,又或許是我對他暴露了可以支配喪屍的能力。雖然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子,但能將他嚇成這樣,鐵定是不好看了。
“你不用怕,我會給你個選擇。”樹枝上都是黏膩的鮮血和碎肉,散發著濃濃的血腥之氣。我知道他怕我,所以沒有走近,“你感染了mr,就算不被喪屍生吃,也逃不了身死的下場。我可以幫你到這,任你自生自滅。又或者給你一個選擇,你,想不想變成活屍,然後活下來?”頓一頓,”不過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讓你變成活屍,只是一個猜測,願不願意,看你自己。”
過於否定現實,對我來說毫無意義。尤其在看到苦苦求生,卻無路可走的男人,我突然覺得自己不管變成什麼樣,都是幸運的。
我有必須活下來的理由,如何的狼狽已經不再重要。
既然接受,便要最大程度的利用自己的優勢,控制猶若一盤散沙低階的喪屍是件很費神的事,我希望身邊能多幾個若當初透納般的存在。
可將活人變成活屍是有違我底線的事,但如果一切是他人自願,事情又另當別論。
男人呼吸顫抖著,良久,“好。”
……
太陽昇起來的時候,叢林內寂靜無聲,並沒有鳥類清脆的啼叫。
一個本該死透了的人重新活了過來,眸子渙散一若死人,僵著臉,垂著手站在我身邊一動不動。
我從淺眠中醒過來,朝他揚起一抹笑,內心卻逐漸荒蕪,“你叫什麼?”
“柳承。”
我點點頭,“活屍意味著什麼,你作為接受任務來逮捕我的人再清楚不過。你現在的模樣已經無法混入人群,最好暫時跟著我一起。”
他說,“恩。”
我爬起身,準備沿著樹幹下到地面,臨走的時候回頭看他一眼,“你還有親人嗎?”
“沒有。“
”為什麼選擇這樣的方式活下來?“
“因為不想死。”
預料之中又意想之外的答案,我握了握始終沒有恢復原狀的手,沒再說什麼。
……
之後的路途都是我和柳承兩人相互照應著走過來的,期間遇見了一支三人的隊伍,按照我的作風指使一些喪屍禽鳥將他們驅趕得遠一些,井水不犯河水便可。
我告訴了柳承三人隊伍的方向,讓他注意那邊的動向。但一夜之後,他卻在樹下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