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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走後,烏氏黑著臉對門外圍觀的人說:“你們幫忙將這事說出去,要是害我大兒家的人願意主動上門道歉,賠些糧食或錢就算了,我們也懶得追究。若是今兒個下午沒人登門,我就去找里長,你們也都知道,我家月季和水仙已經跟著南公子去了員外府,要是里長不管此事,我們就請南公子出面,到時候就不是賠點糧食的事了!”
陳氏和齊氏同時偷偷斜了一眼她們的婆婆,心想婆婆扯她們的閨女作甚,南公子和她們兩家倒是有點牽連,與大房可沒半點干係,難不成還要月季和水仙為了大房的麥苗去求南公子,簡直是笑話!
她們假意安慰何氏幾句,再和婆婆說了幾句話便先後出門。其他村民們還是挺懼烏氏這句話的,趕緊到處去傳話。
當這話傳到孟炎橋的耳朵裡時,他搖頭笑了,這本就是南雲陽的餿主意,烏氏竟然還想找南雲陽幫忙揪惡人,豈不是要讓南雲陽賊喊捉賊?
丁香跑向一座山谷,平時很多人家都愛把牛牽到這兒來的。可是放眼望去,根本不見她爹和牛的影子,越找丁香越是心慌,感覺真是出事了,莫非她爹並沒來這兒,而是去了旁邊那座高山,然後和牛一起掉下懸崖或跌入溪谷了?
可是她爹不可能將牛牽到那些危險的地方去啊,危險的地方沒水沒草也沒兔子,她爹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怎麼可能犯那種低階的錯誤?
丁香跑著瘋找了許久,見到人就問,但大家都搖頭說沒見到她爹,一個大活人和一頭大牛怎麼可能憑空消失?除非……發生了意外!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她卻啥也沒找著。她就一直找啊找,又餓又累又害怕,從中午找到傍晚,直到身子虛脫才回到家。
她強忍著淚接過海棠端過來的飯菜,還強顏微笑道:“姐、娘,你們別擔心,爹他肯定是有什麼事,到了夜裡他就會回家的。”
何氏卻哇的一聲,又大哭起來,“造孽喲!造孽喲!麥苗被吃了,現在你爹和牛又都尋不回來,這是老天爺要滅咱家啊!”
何氏崩潰大哭,忽然又掀起被子下床,猛地衝出門
丁香和海棠先是驚得愣在原地,然後趕緊追了出去。何氏哭喊道:“我去尋你們的爹,他要是尋不回來我也不活了,家裡這日子沒法過,我和他一起去死得了!”
海棠感覺家裡發生這些事都是她惹出來的,因為她就是禍水,肯定是她把災禍招到家裡來了。她自責地蹲在地上痛哭,要是爹孃都不活了,她和肚子裡的孩子肯定也不必活了。
丁香默默落淚,這一家子遇事都不夠冷靜,而她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難免心裡難受。
烏氏和孟老爹也都過來了,得知大兒子和牛不見了蹤影,他們似乎也要崩潰大哭。
丁香急道:“阿公、阿婆,現在不是哭的時候,要不咱們請村裡的人全都出去找吧,這天色眼見著就要黑了,夜裡就更不好尋人。”
烏氏和孟老爹一邊抹淚一邊去找村裡的人,二房和三房的人現在也不淡定了,開始以為只是小事沒當回事,沒想到連人和牛都不見了。
孟慶和孟興帶著一家子全都出門去尋人,一路上陳氏還對齊氏直埋怨,“都怪你,今兒個明明是輪到你家放牛,你怎麼推到大哥那兒了?”
齊氏心裡有些害怕,要是孟貴真出了事,公婆會不會把事都賴到她身上?她哭著辯白道:“二嫂,你可別這樣冤枉我呀,按日子算確實是該輪到大哥家,明日才是我家。你們平時一有事就換來換去,放牛的順序都調亂了,所以我在家裡牆上劃了槓,不信你去我家瞧瞧!”
這時齊氏的兒子玉榮可能是心裡害怕了,小聲道:“娘,我……我在牆上加了一道槓。”
玉榮平時調皮,總愛在牆上亂畫,他這一說,齊氏慌了,猛地給了兒子一掌,“你這崽子瞎說什麼!你在哪兒劃了?”
玉榮被搧得大哭,哪裡還說得出什麼。
齊氏急了,對陳氏說:“二嫂,不管玉榮有沒有在牆上亂劃什麼,即便我讓大哥替一回也不算過分。你不記得了麼,上回丁香生病,大嫂一著急就把牛扔在半道上,是我替大嫂看了一上午的牛!現在大哥和牛都不見了,你們可不能把事賴在我頭上啊!”
陳氏撇撇嘴,沒說什麼。
孟慶和玉森早跑到前面去尋人了,孟興見兒子哭得厲害,他婆娘又在那兒慌張解釋,便大聲吼道:“你們都給我住嘴!要是沒尋著人,這一家子沒法安生!”
齊氏和玉榮嚇得身子一顫,立馬閉了嘴,趕緊跟上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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