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2/4 頁)
去尋那可能藏在懷裡的乾糧……
望著眼前這些灰白頭髮的垂垂老者,令月的眉頭不自然的皺了起來。
那些摸到了屍體內藏糧的人,拼命的將糧食吞了下去。有一老婦剛將一塊黑饃送入口中,卻被人掐住脖子,掰開了嘴,硬給扣了出來……那老婦拼命掙扎,可賠上了幾顆牙齒,還是沒保住到口的餘糧……
那沾著鮮血的黑色幹饃,被一精瘦的老漢心滿意足的吞下了。
不知怎麼了,見那老婦悲慘的哭聲,令月的心突然顫動了。
她自己都有些詫異,她的心,怎麼變的柔軟婆媽了起來?
她甚是同情一個路人了,她從懷裡摸索著,想看看能不能尋出些什麼吃食……
“你要幹什麼?”袁螭在旁邊詫異的開口了。
令月停住了下意識的動作,訕訕的笑了。“我看這些人,甚是可憐。”
“可憐?”袁螭卻好笑的彎起了嘴角,“你可憐的過來嗎?剛才那一片流民,還不是整個天下的呢,怎麼,趙家大院出來的傅大人動了行善天下之心了?”
難道真是不吃藥的緣故,她越來越婦人心腸了?
令月也反思了自己適才的不正常舉動。
“讓百姓流離失所,飢餓為盜……這大名府也真是有政績。”她收住了手,但嘴上還是不服軟。
“這都是些刁民。”袁螭這廂卻冷冷的接上了話,“是他們自己懶惰。有手有腳不去做工,反來作惡搶奪,死的這一眾人,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官府!”
令月有些發噎,就算這袁螭沒讀過什麼聖人之書,但也別表現在面上啊。這冷血的話若是傳了出去,多失了左軍府的名聲啊。“你怎麼一點仁者愛民的心思也沒有?裝也要裝些啊。”她取笑著打趣著他。
“有必要裝嗎?”袁螭很不屑的回答了,“你不是讀書多嗎,總知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的吧。天地和聖人是任由百姓自生自滅的,我又何苦凌駕與聖人之上呢?”
令月被他說笑了。這傢伙居然還是懂些歪理的!
“在朝堂上行走,你不學《論語》,學什麼《老莊》?”她輕聲嘀咕著。
“‘仁者愛民’嗎?”袁螭更為不屑的開了口,“你仁政、仁愛與民。到了危機關口,還能指望民眾有什麼回報嗎?”他向前一揚馬鞭,“這都是些命該如此的賤民,對待他們,就該是用刀鋒加刑罰!”
令月瞧著他那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了。“公子真性情,屬下佩服。”她端正的抱起了拳。
“你笑我?”袁螭慢慢挑起了眉毛,“我若是適才將麵食全部賑了災民,再將城裡府上的屯糧都放了出去,將來左軍府有了危難,這些受了我恩惠的饑民能做什麼?”
“他們能在抄家的時候為我來擋刀?還是能在法場上拿出剛才搶糧的力氣來劫囚?”
“這些刁民,你對他們好,到你落難的時候,他們有幾個能來幫你?”
“還不如用這些銀子去收買一批軍隊,收養幾個奴才,好好的馴服一下。日後還能為你賣命。”
令月被震撼了。
她望著袁螭冷峻的面孔,突然在腦海中劃過一個熟悉的人影來。
趙真……
這袁螭此時像極了當年在趙家大院刑堂上趙真的感覺,但說的話,又比趙真單純的說教入心入腦的多。
“佩服!”她這次是由衷的拱起了手,“公子,您的心,比我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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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軍府到了。
方大都督不在,世子方光宗出門迎客。
袁螭將犯事的暴民代表及不太整裝的賀禮一併送上,並細細講明原委。
方光宗哪裡能在乎這點賀禮,吩咐府中人收下,就親切的拉著袁螭,入花廳看座了。
令月在中軍府站了一個時辰,也沒見到方耀祖的身影。
她的心底很是失望。
當著袁螭的面,再又是這麼正式的場合,她也不好去偷偷問方光宗,方耀祖現在何處,怎麼也不叫出來見見呢……
二位世子閒話家常之時,外面的天色突然陰暗了起來,看這勢頭,怕是將要有雨。
袁螭不再逗留了,匆匆告辭。
帶著一肚子的鬱悶,令月最終只得訕訕的離了中軍府。
過了來時的那處血戰流民的官道,天色陰沉的更利害了。
到了錢糧道不久,進了京畿衛的控制範圍,袁螭突然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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