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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郎中啊!”令月還是久聞此人事蹟的。這人幹什麼都慢半拍,也虧的他姓慢了。前些年,苘廣建捐了七千兩銀子弄了個散佚的吏部郎中當,但大家稱呼他為“慢資郎”時覺得口音彆扭,後遂乾脆直呼官職,叫“慢郎中”得了。
“這是本次花魁大賽,向我出錢申請特別護衛的富戶名單,”趙真從條案上拾起一金裝名冊,扔了過來。
令月接住開啟,在最上面七百兩資費的長串名單裡,找到了這個苘廣建。
“我的任務是保護他?”她還是很聰明的。
“不。”趙真卻搖頭了。
他面無表情的在原地踱了一圈步,抬頭沉默了片刻,才慢慢的低沉開了口,“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個人,就快死了。”
令月一怔。
“那我去殺了他?”她覺得自己剛才領會反了意圖,趕緊改了口,“保證乾淨利落、不露聲色的完成任務!”
“不。”趙真又搖頭了。
“殺這個人不用咱們動手。”他無聊的揚了揚眉毛,“我只是好奇……”
“明日,你就領人去保護他吧,”趙真無趣的笑了,“說實話,我不希望他死;但我還非常想知道,是誰把他殺死的?我知道,你的能力肯定護不住他,也瞧不出什麼內情來……”
令月面色一訕。這話也太傷人自尊了,趙真未免也太瞧不起她了吧……
“明天的場子會很大,雖然你明著的任務是保護他,但也不必刻意在乎結果。這苘廣建是一定會死在大庭廣眾之下的……到時你不必驚異,護住場子,別影響了大賽;賽後把一些疑惑的細節報告給我就可以了。”趙真不以為然的快速吩咐著。
令月疑惑的瞥了趙真一眼,她很想問一問,這慢郎中到底惹了什麼仇家,還是牽扯到什麼事?有人偏要他死在眾目睽睽之下?
用這麼高難度的殺人方式?
她還就偏不信這個邪了,不就兩日嗎?還只在人前!她非得和這趙真口中的高手較量一下了!
苘廣建的命,我保了!——令月在心內斬釘截鐵的斷言著。
“小月,你真不知道為什麼有人要殺他嗎?”趙真沉思片刻,竟突然嘀咕出了這麼一句。
令月一愣,呆滯了。“不知道!”她快速搖著頭。她半點也不知啊!
“不知道……呵,正常。”趙真惻惻的笑嘆,寂寂起了身,“你今日,也不用去銷魂殿了,提前領人去天香樓踩踩點吧。”
“這個人若是死了……”他緩緩的向門外走著,聲音低的似自言自語,“你就沒必要,再吃那藥丸了……”
【第二卷:天璇 —— 天璣】
兇手是誰
渝陽湖濱,是建陽城的避暑勝地。
富人有富人臨湖修葺的私家庭院,窮人有窮人沿街買醉的市井酒樓;
碧綠的湖水蜿蜒入城,流淌出了一條十里沉香的“胭脂”河——金水河。
金水河是建陽舊都繁華的管中縮影。沿河有娼院樂館七十餘家,酒肆明樓五十幾座。有文豪曾賦詩曰:“一帶妝樓臨水蓋,家家粉影照嬋娟。”
六月初九日,乃是建陽民間最大的盛會——金水河花魁大賽開鑼的日子。舊都建陽,甚至整個江南的男人們都為這萬花爭妍的日子而春心萌發,蠢蠢欲動,浮想聯翩,乃至夜不能寐。
六月初八,一頭霧水的傅令月遵趙真之命,穿回一身男裝,領著趙家大院五名暗人和一隊護衛提前來到天香樓熟悉地況。
翌日的花魁大賽,已經使得沿河酒樓全部提前訂滿。離大比現場較近的酒樓,都被各方有頭臉的人物包下,這座天香樓也不例外,砸銀子包下它全場的,便是建陽的鹽幫。
苘廣建,是江南鹽幫的頭子,也就是天香樓明日的主人。若想專挑一個大庭廣眾之時將他殺掉,這座天香樓,就一定會是兇案的第一現場。
令月憋了一口氣,她一定要讓趙真刮目相看!她一定要守住了慢郎中這條命!不就是一天半嗎?還只是白日!
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那兇手深夜潛伏來暗殺,還可能出現守護疏忽的可能。
但這回來者都擺明了要在人多的地方使用明槍,她一個在趙家大院待了八年的新晉暗衛,豈有讓人得手的道理!
趙真太蔑視她了——他一直就把她當孩子看!
——“不必刻意在乎結果”?她偏要在意!
令月是不會服氣的,她已遠非當年吳下舊阿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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