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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將其踢到了樹叢之中。
好了,端正心思,不能放鬆,接下來還有事情要做呢。
一,要去找處暗點換件自己合身的衣服,這套搶來的衣袍畢竟只是權宜之計。
二,令月抬頭望了望日頭……時辰還早,趕回義學去吧。
既然回來了,就將事情做的圓滿些吧。秋娘指不定哪日就會派人來學堂查崗,真怕義學裡那些蠢貨們替她說不圓滿啊。
建陽城西,利來當鋪。
這是趙真手下細作們接頭換裝的暗點之一。內間具體管事的是個啞巴,令月相中的就是這一點。
她入內將搶來的昂貴衣袍換下,換上了自己平素的裝扮。這才放下心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送去燒火吧。”她渾身舒暢的輕鬆吩咐著。
啞巴面無表情的點頭,將衣裳一團,直接抱去了柴火房。
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回來了。令月穩定了下心思,日後切記,不能再如此莽撞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自己那點本事,遇到高手根本就自保不了。
還有……令月有些發怔的握著那詭異的魚骨,剛才那個醉鬼叫它什麼?
“冰鯨牙”?
冰鯨牙是個什麼東西?怎麼那個醉鬼會那麼驚訝?
還有,她身上真的有毒嗎?怎麼會中毒呢?誰給她下的毒?是那老頭撒謊還是……
今天的疑團一下來的太多,日後再慢慢梳理吧。
她邁步,跨出了當鋪。
趙府義學,與尋常宗族義學一般,為趙家先祖所建,原意是怕族中子弟將來有窮的聘請不起西席的,耽誤了功名前途,就讓趙家宗族中有官爵之人供給銀兩;俸厚多幫,錢少寡助,為義學每年週轉之經費。如此,就能請來年高有德之人作為義學塾掌,訓課趙氏子弟,將來學有所成,也能光宗耀祖。可這些年,時風大變,義學早失去了原來的意義,因義學中都是本族人丁和一些親戚的子弟,這些血氣方剛的少年郎平素哪裡能有如此齊全合適的聚會之所,這下也不管貧富,家境好的公子哥兒反而更喜歡來義學上課,誰家義學人多,只會越聚越多,一個地方的,三姑六婆,深究起來多少都能帶有點親戚,姓李的,姓劉的,姓張的……都不去自家義學,頂著八竿子打的到的親緣關係都轉到了趙家義學就讀。
令月,就在建陽城這座著名的趙府義學待了三年多。她的身份,是趙家真二爺他姨媽的親家家的兒子——傅令岳。
趙真是這樣說明讓她女扮男裝的目的的:只有做男人,才能瞭解男人是怎麼思考的。肉體,感情,都不是最重要的。若是能看懂這個男人心裡所想,還能用他的思維去考慮事情,這,才是最致命的掌控。
秋娘,是令月名義上的娘,奉趙真之命,專門負責管理監視令月。趙真私下說過,秋娘也是可以相信的人。
可以相信的人?令月有些苦笑。
今天,她生平第一次——開始懷疑趙真了。這份疑心,一旦冒出,就怎麼壓也壓不下去。
在她所有的記憶中,他是她一切的主宰。她跟在他的身後長大,她在他的規劃中成長。
可是,她的頭腦中,卻沒有關於自己童年的一切。
她不知自己從何處來,是何人所生……關於幼時經歷,令月失去了全部的記憶。唯一殘存的片段,就是趙真那張模糊的臉,還有耳畔一個虛弱的女人聲音:
——“令月,相信他。一定要相信他……”
可當時是怎麼回事,說話的人是誰,她全都忘記了。
這詭異的場景如同夢境幻覺一般,她從未跟任何人說過,包括趙真。
她有一絲固執的想法:這閃念是唯一完全屬於她自己的東西——她沒有身世,所以沒有血親、沒有過去、沒有秘密、沒有好惡、所以才像一具乾屍般完完全全接受別人的擺佈。她可憐的只有這一點屬於自己的隱蔽了。
所以,她想珍存,還不想讓人與她分享。
時辰日盛,街角的琉璃瓦頻繁反射金光入目,令月垂首眯起了眼睛,那誠島老頭的話語又自腦海內閃了出來。
——“日服毒物,尚不自知啊。”
——“否則,就算你從我這兒回去了,也活不過十載光陰!”
這……日服……難道真與他有關?可是,若連他都不能信了,她還能相信誰?
令月沉沉嘆了口氣。
趙真府上的人,無論男女,都是些來歷不明的暗人。在這個大家裡,不斷的有人來,也不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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