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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有時出現這種情況:為了得到好處,必須發點兒瘋。——拉羅什福科
後宅中有時出現這種情況:為了得到夫君,必須攆點兒人。——春娘
無聊中有時出現這種情況:為了得到美人,必須使點兒壞。——薛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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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二十
紈絝有紈絝的行話與講究。風花雪月這四姬的名字,可不單單是為了附庸風雅。薛思擁著春娘坐起來,順手替她把睡皺了的衣帶抻平,笑道:“回屋換件漂亮襦裙。吃過早飯,你去頂替三姬的差事。做得好,隨你怎麼打發她們。做不好,小心挨罰……”
“很難麼?”春娘想打退堂鼓了,夫君的笑容看上去不太妙。
直到薛思承諾差事不難、不出院門、不需要接觸陌生男人這三件事之後,春娘才鬆了一口氣,下床繞過屏風,推開隔門拐回她的屋子,喚阿寬等四婢進來添水。梳洗打扮完畢,她對著銅菱花往髮髻上簪了兩枚銀釵。
春娘沒忘記為公主和薛稷哭喪的事。她跟阿寬翻箱倒篋挑選了多時,才配出一套縞素。鏡中人荼白小袖短襦,霜色齊胸褶裙,與“漂亮衣裳”半分瓜葛也無。
薛思坐在桌邊,看到柳春娘這身打扮走過來,他險些沒挾住碟子裡的鵪鶉蛋。
也好也好,要想俏,一身孝……
他很快釋然,剝了個光溜溜的五香鵪鶉蛋放到春娘碗裡:“補血益氣養顏,多吃點。待會兒就要跟哥哥去幹活了,沒力氣可不行。”
這一頓早飯,薛思吃的心不在焉。他一時忙著給春娘挾這個舀那個,一時又暗自憋著壞笑,琢磨該怎樣才不會嚇到膽小的春娘。只見春娘面前的碟子越堆越冒尖,薛思碗裡的二米粥卻怎麼喝也不見少,他胡亂吃了幾口,就擱下筷子宣佈飯畢。
“郎主,胖叔在外頭候著,說有事請示。”阿寬及時遞話。
外頭已經有哭聲隱約傳進來了。薛思不用想也知道胖叔所為何事,直接揮手叫阿寬告訴東廂房裡的那三位:“老實等訊息,我們還沒定下來。”
“我們”指的自然是他和柳春娘。阿寬慶幸自己沒有站錯隊伍,收了木托盤找胖叔嘮叨閒話去。薛思等春娘漱過口,笑嘻嘻拉著她往書房走。
“薛哥哥,進去做伺候筆墨的差事嗎?”春娘站在書房門外,稍微安下心。書房裡需要姬妾婢女的地方無非是研墨鋪紙、紅袖添香。論筆墨功夫,她自恃不輸風花月三姬。
薛思點點頭,書房嘛,的確跟筆墨有關。
他摸出鑰匙,為春娘推開禁地之門。春娘小心跟在薛思身後進了書房,謹慎地抬頭打量這間上鎖的屋子:不大,比不過她家畫室的一半地方;靠西牆擺著一排四個樟木書櫃,密密麻麻摞滿冊子;南邊窗戶底下設了曲足案、椅等物;東邊照舊四個描漆高櫃,其中一扇櫃門大敞,能瞧見裡面一層層裝的都是卷軸。
一張大案立在正中央,極闊,鋪著厚厚的氈。案子底下兩大缸筆洗注滿了水,這些擺設□娘恍惚以為此處是柳家畫室。
“春娘,你學過掌字畫吧?”薛思抄手從櫃中拿過一卷畫軸,豎著抱在懷中,咳嗽兩聲,作出一幅正經樣子。他嚴肅地說:“哥哥學了兩筆,來掌一眼。”
“嗯。”春娘伸手要接卷軸。
薛思握住她的手,不許她碰:“我鋪一截,你評一截。咱們不著急,慢慢來。”說完解開軸上繫帶,把畫軸擱在案上,一點點往下展。綾裱盡處,露出幾株牡丹花。
“……色澤穠豔,花蕊勾描很細緻。”春娘順著薛思的手繼續看。卷軸碾過牡丹花,花下現出婦人烏髮金步搖來,薛思停住不動了。她仔細看了幾眼,評道:“薛哥哥,你勾底稿用的柳炭不好,打的底子深了些,汙染顏色。待三日回門的時候,我從家裡給你尋點上好柳炭。”
“畫的還行麼?”薛思按住卷軸,問春娘感覺如何。見春娘點了頭,他又往下展開一寸卷軸。紙上美人面容姣好,神采飛揚。
這美人是花姬。
“薛哥哥筆下的花姬比昨日我見到的真人更美。”春娘終於悟了,三姬的差事是一動不動坐在書房供薛思看著作畫。這倒不難,比繡花容易。
她仰頭對薛思說:“我也能做到,三四個時辰都沒問題。”
薛思笑了,才看一小半就篤定自己也能做到?果真純潔如白紙。春娘呵,也不想想這書房為何要鎖門。唉,不調戲一下,實在對不起被她趕出去的三姬,好歹也該留下一個美人叫他賞玩。
原本環在她腰間的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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