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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表現的愈發卑微,手微微朝屋內的方向一探:“劉嬤嬤快請進,主子老早就在候著嬤嬤呢。”
對於小曲子的識相劉嬤嬤很滿意,略微一低頭就著小曲子撐開的青灰色軟簾下走過,可脊背卻依舊挺得直硬,進屋見了張子清先是拿眼角細細掃了一遍,可能見她病歪歪呆呆然的樣,實在不像野心勃勃胸有大志的,一如傳聞般爛泥扶不上牆,倒也緩和了些面上的犀利,實誠的行了個禮。
“張主子安好。”
張子清反應慢三拍的往她的方位上看,頓了五秒,聲音如蚊蚋:“劉嬤嬤……”
劉嬤嬤微微一撇嘴:“老奴奉福晉之命,給張格格送賬簿過來,還請張格格過目。”說是送,說是讓她過目,可劉嬤嬤依舊穩如泰山的立在當處,懷裡捧著的賬簿依舊抱得嚴實,似乎是連送出的樣子都不屑做。
屋裡的人哪個不是人精,看到這,還能不明白這老貨的意思?不過代福晉走個過場罷了,福晉到底不希望她的權柄落在他人手中分毫,哪怕是短暫的一刻都不行。
翠枝由大喜瞬息大落,激盪憤怒的情緒稍微顯露於色也在所難免,小曲子雖面上不顯,可心裡到底是意難平,畢竟是爺做主讓他們主子掌管府務大權,福晉她憑什麼橫插一根杆子剝奪主子的權利?爺交代的很清楚,劉嬤嬤只是從旁協助而已,而主子才是正主,怎的換做福晉這,主子就成了臺上光擺著好看的玩偶木雕了?對爺的命令陽奉陰違,徹底將主子束之高閣,難道福晉就不怕爺惱了她?這麼想著,小曲子平靜的臉上也難免帶出了幾分。
到底是年輕,即便內心堅韌猶如小曲子之流也難免將目光追逐於眼前巨大的利益上,哪怕是看花了眼也捨不得將目光停下,在他,或許是這個時代大多數人看來,府務與權柄幾乎是劃等號的,權柄自古以來就是吸引人趨之若鶩的香肉,就算是再淡泊如水的人,就算是聖人,在這塊令人垂涎的香肉面前也難免有絲波動的情緒……更何況,這世上又能有幾個聖人?
不然,賢惠如福晉之流也不會緊攥著府務不放了,哪怕張子清於她夠上不上絲毫威脅,哪怕是觸怒四爺。由此可見,權柄對人的吸引可見一斑了。
對於福晉把權的行為張子清倒是不以為意,倒不是說她對權柄沒有什麼想法,只是在末世呆久的人,她的信念已經徹底顛覆,管你是什麼官,管你又有什麼頭銜,在喪屍面前,在變異飛禽走獸面前,在惡劣至極的氣候面前,你沒有足夠的實力去抵抗去適應,那一切都是扯淡。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就是末世的生存法則,要權利可以,你得有足夠的實力去駕馭,從某種程度來講,有了實力就有了一切。所以,她壓根就不覺得這小小的府務能和權柄有個什麼關係,於她來講,這繁冗的府務反而是累贅是麻煩,能丟開來她鬆口氣都來不及,哪裡會覺得失望憤恨與不甘?
心裡的情緒不掩飾的表現在面上,在外人眼裡尤為的真心誠摯:“這些個賬簿我哪裡懂得,劉嬤嬤常年來輔助福晉管理府務,耳濡目染這麼多年也深得福晉精髓,有劉嬤嬤幫襯著,我也可以躲個懶了。”
話點到為止,其中推脫的意味不言而喻,劉嬤嬤老眼藏著犀利再次往張子清的臉上逡視了一遍,實在是張子清的表情太過自然太過坦蕩,說出這番話彷彿理所當然彷彿心之所向,饒是修煉成精的劉嬤嬤也不得不稱讚,若張氏這番真是演戲的話,那表情功夫也未免也太爐火純青了些。
劉嬤嬤假意推脫一番:“張格格切莫妄自菲薄,要不張格格先翻閱一番,說不定格格聰慧,一點即會?”說著,也不知是存著試探還是什麼緣故,竟難得移開了步子,捧著賬簿真的往張子清那裡送。
張子清下意識的往後微退了身子,皺眉道:“嬤嬤快饒了我吧,有嬤嬤在,嬤嬤就當可憐我讓我清閒片刻罷。還請嬤嬤別再推辭,這些令人眼花繚亂的事物,也就嬤嬤這般行事周全的人才能處理的妥當,才能不辜負爺和福晉的一片信任。”
劉嬤嬤聽了心裡面頓時舒服了,再也沒推辭,退後一步行了禮:“那老奴就卻之不恭了。府內事多,老奴先請退下,張格格要好生養著身子,福晉前些日子可常念著呢。”
張子清感慨:“勞福晉記掛了。”
劉嬤嬤滿意的抱著她的心肝賬簿退下了。
送走了劉嬤嬤,小曲子和翠枝悶悶的進了屋,二人對著張子清,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
張子清重新盤了腿,執起帕子靠在軟綿綿的引枕上拿眼斜他們:“咋地,我招你們惹你們了,齊齊給我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