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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這兩個狼心狗肺的老貨竟揹著我詛咒大格格!嬤嬤快叉了她們去見福晉,告訴烏拉那拉氏,這種陰毒的奴才本格格消受不起!”
宋氏話落,韓嬤嬤就疾呼:“主子慎言!”
宋氏紅了眼圈:“嬤嬤,你知道她們怎麼說我的大格格嗎?作死的她們說大格格孃胎帶疾,如今又體弱多病,眼見著是活不過週歲的!她們還商量著,要去求福晉恩典,唯恐大格格去了要連累著她們兩個陪葬……嬤嬤!大格格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含著怕化了,捧著怕摔了,我如此寶貝著的閨女,豈容她們這些個奴才作踐!!”
宋氏狠狠摔了几上的杯子砸向了那兩個嬤嬤,兩嬤嬤驚恐交加尖叫著饒命,韓嬤嬤看著愈發不堪,讓屋裡的大丫頭拿了繩子和抹布,合力綁了兩個嬤嬤,塞了她們的嘴。
韓嬤嬤拿手背楷把額上的汗,來到宋氏跟前低聲規勸:“這兩老貨死不足惜,打死了給福晉報個備就是,主子莫要再說些招禍的氣話。”
宋氏拿帕子拭了眼角的淚,猶有不甘:“我不是不明白輕重,只是心裡邊擱不下這口氣!當我宋遙如張子清那個傻貨,連誰派來的釘子也看不出?三個奶嬤嬤,她烏拉那拉氏就安插了兩個,當真對我大格格‘另眼相看’吶!生了女娃她都不放過,若當年我生的是阿哥,豈不是要死無葬身之地?我恨,嬤嬤我恨吶,我的格格為什麼為孃胎帶疾,為什麼會體弱多病,她烏拉那拉氏心知肚明,這都是她造的孽!”
韓嬤嬤一驚,下意識的看了眼那面如死灰的兩個嬤嬤,這個老貨鐵定是留不得了。韓嬤嬤的目光掃過陰影裡瑟縮的奶嬤嬤,意味不明。
“秋菊,你去房門口守著,莫讓任何人靠近。”
韓嬤嬤低聲囑咐,先前給她打簾的大丫頭感激的看了韓嬤嬤一眼,邁著蓮步快速離開。
這回宋氏已從仇恨中清醒過來,吊起的眉眼閃著寒光,看著讓人心驚。
“嬤嬤,宮裡頭人蛇混雜,我這屋裡也多得是牛頭馬面,這麼多年來,要不嬤嬤幫襯著,怕我宋遙早已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更遑論平安生下大格格了。”
韓嬤嬤忙跪地磕頭:“主子說的是哪的話,當年要不是恩公大義,奴才一家老小怕是要去陰曹地府報道,哪裡能活的像現在風光?再造之恩無以為報,唯有盡心盡力服侍主子,若能幫著主子一二,那也是上蒼給的天大的恩典了。”
宋氏虛攙了韓嬤嬤一把:“我爹當年不過是做了他該做的,不想嬤嬤感念至今,恰也說明嬤嬤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嬤嬤快起,你我的情分不同他人,用不著這些虛禮。”
“主子抬愛,但尊卑有別,禮不可廢。”韓嬤嬤順勢起了身,但態度依舊恭謹。
宋氏低嘆:“嬤嬤憑的多禮。嬤嬤,今兒我也倦了,大小的事物也提不起勁處置,還勞煩嬤嬤替我將事兒給辦了。”
宋氏意有所指的話令韓嬤嬤垂了眼皮:“主子放心,奴才會給主子處理妥當的。主子安歇,切莫再傷身,養好身子再生個小阿哥才是正經……”
看聽到這裡,張子清的精神力已經告罄,只得意猶未盡的收回靈識,擁著軟綿綿的寢被咂巴著嘴回味著剛才得來的資訊。
韓嬤嬤是宋氏倚重的心腹嬤嬤,為人老練又謹慎,不恃寵而驕又不居功自傲,看來宋氏這麼多年來所做的辛秘之事大多也經她之手,由此也就不難理解她的過度謹慎,畢竟知道了主子這麼多的□,不謹慎就死的快啊。
三個奶嬤嬤其中兩個是福晉安插的釘子,這倒有點意思,若說福晉安插釘子,她信,可若說福晉插釘子不止還一下插一對,張子清就要笑了,一個明顯孱弱的註定要早夭的格格也能讓堂堂福晉如臨大敵著,不是福晉傻了那就是她魔障了,可顯然,那個能在外界贏得賢惠之名的福晉不是個傻的,人精明的很,斷不會出這樣的紕漏。既然那釘子不是福晉的手筆,那這釘子的來處就饒有趣味了,看來有人是想坐山觀虎鬥,想要宋氏和福晉掐啊。
宋氏的今個的一番話可謂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看來那叫秋菊的丫頭韓嬤嬤還挺看重,可剩下的那三個奶嬤嬤……怕是凶多吉少了。張子清倒沒有什麼感慨,畢竟在那人如草芥的末世呆過的人對生命怕是早已化為骨子裡的漠視,個把個人死去對她來講似乎已習以為常,唯一能讓她感嘆兩句的,那就是無論在末世還是等級尊卑森嚴的封建王朝,弱者是沒有生存的權力的。
張子清秀氣的打了個呵欠夢周公倒計時,她暗自思忖著,明個一定得抽個機會去將那棵‘神奇的草’弄到手,那棵草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