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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似發覺走題,夏氏清咳了兩聲,正了臉色,看向張鳳起道:“我換你來,是要問你,你今日在朝堂上所做之事,是何用意?”
張鳳起早料到夏氏會有此一問,也不含糊,便道:“二皇兄將及弱冠,又要大婚,也是時候晉太子之位了。”觸及夏氏審視的目光,張鳳起略一垂眸,淡淡補充道:“初時還好,近來卻愈加流言蜚語四起,不外論我權傾天下,狼子野心,欲為文昌帝貳。”
說到這裡,張鳳起輕輕拂去手上一根落髮,道:“我想著,其實也沒真要爭奪什麼的意思,何苦擔了這罵名。還不如請父皇快快冊封了二皇兄,也省得再聲名狼藉。”
“爭奪?”夏氏面上神色幾轉,臉上浮起一層十分奇異的微笑,慢慢的說:“他個賤婢養的,算個什麼東西?便是爭奪,也是爭奪你的。”
張鳳起彷彿沒聽出話外之意,仍舊淡淡說:“娘說笑了,滿朝文武,不管面上如何,心裡卻多數認為,是我在爭奪的。”此話不假,哪怕投身於她麾下,張鳳起也知道他們是屈服於絕對的權勢,而非屈於她。
思及此,張鳳起不免嘆了口氣,這個時代,做個女人實在為難。本來理所當然該是她的,卻要費盡手段才能獲得。
夏氏忽的恍惚了一下,隨即不禁失笑:“哦,若你是為著這些,做做表面功夫倒也不是壞事,冊太子什麼的,就當是堵一堵那般老頑固的嘴吧。”說著,她語氣一沉,深深看向張鳳起,道:“但既然已經決定以退為進,為何還要更退一步,南下救災是為著什麼?白白將參政之權送給那豎子?”
張鳳起緩緩喝了兩口茶,語氣輕描淡寫,道:“駙馬此番也是南下。”
夏氏膛目,很有幾分難以置信,叱道:“糊塗!他有什麼好的,三年來也只讓你生下一個!你拒絕了我為你挑選的幾個壯年男子也罷了,我只當你是看不上。但你這等重要的時候,竟然拋下這些跟駙馬南下……等你再回來,姚相那群人只怕就能取你代之了!你是何時成了這樣小心思的人!”
“對不起,娘。”張鳳起長長一嘆,凝望她,復又垂下目光
“出去!”夏氏拂袖掃落案几上的汝窯茶盞,怒目看向張鳳起:“不過是個男人!裹兒,你實在讓我失望!”
張鳳起起身離去。其實夏氏何嘗不令她失望。
轉出長春宮,張鳳起聽得一陣腳步聲,略一側目。便遠遠看到對面廊道一頭,白衣翩翩,不是何昌平還能有誰。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年輕的男子,皆是美姿容,數個宮女捧著金盞,一路往主殿而去。
張鳳起忽然就有些釋然,人總是得隴望蜀的,夏氏也不例外。
那就各憑本事吧。
途經承慶宮時,張鳳起遇到了池太醫。他如今臉上再無稚嫩之色,老成持重,一身緋色官袍,已是正五品院使,掌理太醫院事務。
“奉賢公主金安。”池太醫領著身後兩個司藥內監拜道。
“不必多禮。”張鳳起笑著點點頭,見他們出行的這個方向,便問道:“這是往恆清宮去吧,二皇兄進來身體可好?”
池太醫斂眉稱是,道:“二殿□子一向康健,不勞公主掛心。”說完,池太醫又是一拜,道:“二殿下還等著下官,先行告退了。”說完,也不等張鳳起回話,便走了。
張鳳起微怔,領路太監以為她是不悅,忙討好的道:“公主息怒,公主在外開府置官數年,平日少在宮裡,恐怕還不清楚。二殿下很是賞識他,聽說二殿下原來體虛久病,就是託得池太醫治好的。如今二殿下尤為信任池太醫的醫術,非他不肯就診,十分寵信。”說著,嘿嘿一笑,道:“如此,池太醫難免有些恃寵而驕,在公主面前失了禮。”
張鳳起笑而不語,她雖然不比張司隸住在宮裡,但這些緣故她當然知道。畢竟,當初這池太醫還是她引薦去醫治張司隸的……
冊封太子和賜婚的旨意是同時下來的。因是張鳳起請旨,又同時自請南下交上參政之權與太子,於是頭一次,長安城的有關於奉賢公主的風向略有變化。
彼時公主府裡,張鳳起正躺在榻上看內閣今日呈上來的票擬,似感覺乏了,她揉了揉額頭。侍女遞上一杯溫茶,張鳳起剛一接過,便感覺肩上多了一雙輕重有度的手。按壓起來恰到好處,讓張鳳起舒服的想閉眼。
享受了半晌,張鳳起才道:“外邊情況如何?”身後的人頓時一滯,轉到了張鳳起跟前,拜道:“稟公主,屬下已招攬了幾個文人墨客就此事寫了多篇策論歌賦,均以公主高風亮節為意旨。再者,使人編了朗朗上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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