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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死心了。我笑了，越笑越高興，最後都笑出了聲，十三用像看怪物一樣的目光看著我，“你笑什麼？”

“我笑我自己的選擇真是明智，現在至少眼不見心不煩。當初要是跟你進府，現在保不齊還得懷著滿腔怨恨在人前裝賢妻良母，強顏歡笑，那還不得憋死！那還不憋死！”我衝著十三狂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那麼失常。

十三被我嚇了一跳，卻真的無可辯駁，“對不起，我也有我的責任。”責任，是啊，每個人都逼不得已嘛。

我接著笑，一邊笑一邊說，“是啊，你有你的責任，我也有我的規矩，我的承諾，我們都是懦夫，所以註定不可能在一起。”

“魚兒，……”十三好像被我的表情嚇著了，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哈哈，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我竟然體會了一把妖精嚇人的快感！

“你想說什麼，你想說規矩是人定的？法理不外乎人情？可你知道嗎。我要是真的跟你回去，從今以後，這天大地大就再也沒有我容身之地了！沒有了！”

我覺得自己應是在胡言亂語了，眼睛漲的像要炸開一樣，我看見十三想說話，搶著道，“你還想說什麼？你想說你可以帶我走，隱居避世？可是你不是還要照顧你滿屋子大大小小的責任？啊？哈哈，晚上不是還要和那個責任溫存溫存？”

我笑得不可自已，卻覺得臉上突然溼溼的，什麼東西衝破眼眶淌了出來，緊接著全身的靈力都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樣順著眼眶緩緩的淌著，我看著房子天旋地轉，看著他們幾個目瞪口呆的盯著我，然後感覺自己不停的下墜，十三大叫了一聲跑了過來，於是我倒在他懷裡。

“魚兒，魚兒……你怎麼了，啊？你怎麼了？”他的聲音裡都有顫音了，我怎麼了把他嚇成這樣？難道我變身了？我伸出手覆上眼睛，然後看見滿手的眼淚混著血絲，呵呵，血淚……

十三正在不知所措，卻聽見樓上敏弦的一聲尖叫，她把我從十三的懷裡搶出來，手都是哆嗦的，“你流淚了？你竟然流淚了？”

我從來都沒見過一向沉靜的敏弦這樣恐懼和憤怒的樣子，他抱著漸漸失去知覺的我衝著十三他們喊，“你們給我滾！滾！你們看看你們把她害成什麼樣子！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統統償命！”

這是我昏過去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呵呵，說得真好聽，可惜不是男主角說的。因為男主角他們正臉色蒼白的看著我，似乎無法接受我突然變成一個滿臉鮮血的女魔頭的樣子，呵呵，我也沒想到，我竟然會為了你，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呢！

我的血淚只要一用手接住就會立刻凝結成一顆含著血絲的透明珠子，我和敏弦都不知道妖精的眼淚竟然會是這樣的，也不知道靈力竟然會順著眼淚流失，但我們知道在這樣下去，我的靈力遲早會流光，元魂也會消散。我不想這樣，我還沒看完人間百態，還沒吃夠沒玩夠，我不要因為這樣廉價的感情就犧牲一切。

敏弦把樓裡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外間，只留了我們兩個人在內院。她發功幫我穩定情緒，不在無休止的流眼淚。但我就想失血過多的人，如果不立刻輸血必定活不下來。

所以我和敏弦只得冒險，她讓我吞下了我的眼淚幻化成的那些珠子，因為裡面可能捆著我流失的靈力。然後在用法術讓它們在我體內化開，以支援元神。

這招雖然冒險，但終究還是有用的。只是那些眼淚只要一離開生物的體溫落到地上，就會直接消散，所以我的靈力已經少了很多，現在只能勉強坐著，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跟別說使用法術了。

折騰了整整一天，敏弦千叮嚀萬囑咐我千萬不能再動情流淚，否則她真的無法設想會有怎樣的後果，至於如今，也只能靠我晚上自己修煉來恢復了。不能動情？現在的我還有情可動嗎？

我告訴敏弦像一個人靜一靜，敏弦在院子裡放了一個軟榻，讓我自己吹吹風，想想清楚。可是我剛睡沒一會，卻看見人影從外面翻牆進來，是十三。

他一看見我躺在院子裡，立刻激動的衝上來握住我的手，“你今天怎麼了，你現在沒事了嗎？”

對比他的激動，我的平靜簡直就和死人沒什麼差別。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我看見他心跳都懶得多跳一下，難道真的是情淚流光了嗎？我不著痕跡的抽出手，“我沒事，好多了，你別擔心。”

十三聽著我客氣的語氣，皺了皺眉頭，“你是生了我的氣嗎？魚兒，今天是我不對，我沒想到你會受這麼大的刺激，我擔心壞了，一打發完客人馬上就跑出來了。”十三還在大表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