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疼……”
“小孩子打得能多疼,你好好的和他們搶鳥蛋做什麼?”
那人就是躺著不起來。
難道真的打重了?
寶琢看他蜷著身的樣子,不由得把人翻了過來,他這才抬起頭與她對視。
有那麼一瞬間,她怔住了。
該怎麼形容那雙眼睛?圓而闊,尾端收著鉤子,是一雙貓兒眼的形態,可瞳仁黑白分明,濃長的睫毛輕輕地眨著,透著無辜如林間小鹿一樣的神采。
寶琢捂了捂眼感嘆,“恃萌行兇啊……”
她給他檢查了一下,目光忽而凝住,“是誰做的?”
他衣服雖還齊整,但翻開袖口就能看見大大小小的淤青,有的傷口凝了血,有的仍有血液流出來,最嚴重的是手臂上那一道。看力道,絕不可能是剛才那群孩子能做出來的。但他說疼,可能是孩子踢打時觸到了舊傷。
“小鹿”沉默不說話。
寶琢也沒逼問他,畢竟是人家的私事。她先用柳枝在臂上緊緊紮了個結好止血,再拿出手帕撕成一條一條,系成較長的繃帶,給他流血的傷口簡單包紮了一下。
他的目光就一直注視著她翻飛的手指。
“回去記得上藥。”她見他還凝著視線不動,有些呆呆的,笑揉揉他腦袋,“記得了?”
這個歲數,讓她想起上初中的小表弟。
他看了看她,再看看自己,從手上看見一個鳥蛋,便忽而站起來把它塞了過去。
“給你。”跟著就像驚鹿一樣飛快地跑走了。
動作又快又輕靈,寶琢都來不及告訴他注意事項,比如劇烈的跑動容易加速流血速度……
小少年跑走了以後,寶琢摸了摸那顆被強塞來的鳥蛋,還溫溫的,想是一直在他懷裡揣著。給她,是給她吃嗎?
寶琢笑搖搖頭,又尋望了一會兒,發現附近有棵樹上搭了個鳥窩。
因為還不是很想回去,她忽而有了個主意。
她摸了摸手裡的蛋,又看那棵不算很高的樹,悄悄看了一圈兒四周安安靜靜地。狡黠笑了,決定要把它送上去。
爬樹對她來說不是難題,難的是穿著裙子爬樹。
幸好出來散步穿了一身兒簡便的,她繫緊一點,試了試身手,感覺倒還不壞。一路有驚無險把鳥蛋送到窩裡。那根枝幹非常粗壯,她倚靠在上面一點兒沒有驚險感,只輕輕的搖晃著。
春天的陽光像溫水一樣,枝葉濾過,更是柔和恬淡。
她就趴伏在那兒和鳥蛋說話,“你就好了,還能回家。我什麼時候回去,還能不能回去,都不知道。可能一輩子就在這裡待著了,也可能,有天有個人,像我把你送回來一樣,也把我送回去。”
“這個人應該是佛祖,也有可能是上帝,還有可能……”她腦子裡描繪了一下,彎著眼兒笑,“是一位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身披金甲聖衣、駕著七彩祥雲來送我回家——”
說著說著,她自己就偷樂起來,“那紫霞仙子可怎麼辦呢。算了,我也不貪心,只要這位英雄手裡的月光寶盒就好了。”
寶琢一個人說得無趣,伸手點了點鳥蛋。
哪兒知耳邊聽得一聲尖銳的鳥啼,旋即有團黑影俯衝下來,她慌忙要躲,那團影子像道閃電一般直衝她門面!
“啊——”
在失去平衡的瞬間,她從樹幹上摔了下去!
渾身上下都緊繃成了一根弦,她閉緊了眼睛,不敢去想即將要承受的疼痛。
誰知預想中的痛感沒有到來,她好似整個人摔進了某個溫熱的懷抱裡,隨即聽到一聲悶哼。
她稍稍睜開了眼。
戴著遮蔽了半張臉的精緻面具,只能看出他稜角分明的下顎輪廓,和輕勾邪笑的薄唇。
“怎麼這麼冒失,在哪裡說故事不好,偏要在樹上。”那人用熟稔親暱地口吻笑她,一邊替她拂開亂了的烏髮。“幸好我聽見你的聲音過來看看——”
她覺得疑惑,剛想開口感謝他,突然發現頰邊的手漸漸變慢,最終停住不動了。
在她整張臉都露出來時,他忽而呼吸一滯,半抱住她的臂膀下意識地收緊,笑就這樣凝在了唇邊。
隱約聽到一聲低啞的輕喚從他口中傳出。
“你是——小書使?”
作者有話要說: 陛下2號:(抱臂)栗子說今天沒有小劇場。
寶琢:對對對,因為她昨天忘了設存稿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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