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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蘭公主入宮的事被傳的沸沸揚揚,寶琢雖說在烏石蘭玉珊跟前態度堅決、胸有成竹,但其實根本還沒找到解決的辦法。
至少她想來想去,發現烏戎人的考量很有道理,她作為一個細作全然沒有為烏戎的利益考慮,入宮至今可以說是毫無功勞,且還拖了後腿,逼得他們的大公主被禁足。眼下有一個巨大的危險臨近,那麼捨棄她這顆棋子,顯得順理成章。當前所處的局面就是如此,不是她死就是羌蘭公主亡,否則如何解開?
連她這個要被推出去送死的人都覺得這麼處理很合適,為民族大義犧牲小我——如果她真的是烏戎人的話。
她啜著冰甜甜的梅花酒若有所思,其實還有一個刁鑽的角度,他們的恐懼建立在大玄問責的情況之上,然而假如大玄之主並不怪罪呢?
“在想什麼?”
宗政吃著沙糖綠豆,清甜的味道讓他眉宇舒展,
夏日暑熱,兩人這會兒就坐在梔蘭閣外,吃著宮人備下的冷飲乘涼。
自從兄弟兩人攤牌之後,神策令蒐集訊息的人再有相關訊息,就不再避諱對方,所以化身阿敕的宗策與寶琢在哪裡有什麼樣的相處,他知道的一清二楚。至少他們在遇刺那夜於屋頂談天的訊息,他是知悉的。可能因此帶給他危機感,他漸漸不再執著於將寶琢傳去長安殿,而是親自來到寶琢身邊,陪她做一些娛樂休閒的活動,又或者什麼也不說,只是小憩。難得的放鬆下來。
連知道真相的醫正都說,辦公鬆弛有度對二殿下的健康狀況會更好。
寶琢捧過冷飲的透著冰絲絲的氣,她笑嘻嘻地拿去貼宗政的臉,宗政猝不及防被冰了一下,下意識地往後一縮,旋即意識到什麼,威嚴十足的用眼睛瞪她。
“在想羌蘭公主入宮的事是不是已經定下來了……陛下別躲呀,不能幫我暖暖手嗎?”她樂此不疲地追著人玩冷貼,越見皇帝不樂意越要玩,然後被一把攥住了手,“陛下耍賴皮!”
她還是知道分寸的,知道皇帝都要在下人面前維持帝王的威嚴,所以將宮人遣走後才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因此宗政雖然有些不適應,倒也任她玩了一小會兒。
寶琢抽回手,貼到自己臉上,冰涼涼的感覺讓她眯眼享受地“嘶”了一聲。
“夏天就應該這樣涼絲絲的才舒服,陛下不懂得享受。”
宗政不為所動,又嚐了一口綠豆湯,才回她道:“這事是定了,具體哪一日還要再議。”政治相關的話題,他不會聊太多。
寶琢自然是知道的,橫豎她也只是想確認這則資訊,因此沒有問為什麼要突然與羌蘭和親,最差的情況大概是為了率先聯合羌蘭對付烏戎。她雖然在烏戎人的殼子裡,可對它沒有任何歸屬感,再加上大公主三番連次衝她下手,更不想插手了。她管自己的事還來不及呢,管她們幹嗎?
倘若她的秘密被曝光,那群人才真的是要哭吧。
她促狹地問:“那陛下是預備著把她給誰呢,歸您還是歸他?”
“暫且放著吧。”他漫不經心地道,“納進來就罷了,若入不了眼,不過是宮裡多一碗飯食,不缺這點銀子。”
渣,真渣!典型的只管娶,不管娃,要是討不了他喜歡,女人一生的幸福就葬送在這裡了。
但是皇帝的態度忽而給了她一個訊號,她假裝不在意地隨口一問:“我不怎麼喜歡她,不見她可以嗎?”
“你見過她?”
“嗯,小時候一起玩過,還吵了一架,這人挺討厭的,一見我就像點了火藥線,整個人都炸起來了。不管她現在變得多麼溫善賢良,我覺得我們倆大概八字不合,還是不要見了。免得把你的後宮都炸了。”
宗政忍了一會兒笑,到底還是勾起唇來:“把後宮都炸了?這才是你的目的吧。”
“去去去,我可是溫柔的很,且又不吃你的醋,炸後宮幹嗎?”她輕搡了他一把,表示不滿。
宗政卻沒想到這一樁,他只是從上回她請求出宮的事看出來,她不喜歡被拘束在同一個地方如籠中鳥,因而以為她想推翻了圍牆。聽她如此說,反倒生出些許不高興的情緒,她不在意後宮多少女人,可見心思全不在他身上。
但他素來穩重自持,何苦這股情緒只是淡淡的,稍一遮掩就罷了,並沒有讓她發現。他只道:“你不喜歡她,不去單獨見也無妨,但許多儀式場合終會碰面,躲是躲不過的。”
幻想破滅,寶琢心裡微堵,又端起了梅花酒。酸、甜、辛、澀的甜酒味在口中盪開,幫她把愁苦的情緒掩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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