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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燃起。
火勢瞬間蔓延到整座墓室。
“全部撤離,進地道!”李不凡一聲令下,護著司雨便閃身進了地道,後面計程車兵彼此攙扶著也跟了上來。
他們的速度極快,可身後那灼熱的火焰也追了好幾米,待他們一路逃離出來時,眾人皆是一副衣衫破爛半死不活的狼狽樣。
洞口處,又有十多名黑衣人將他們攔住。
二話不說就又要開打。
“都住手。”洞口裡最後走出的,是半身焦黑,鬚髮不齊的拓跋平。
他似瘸了一條腿,倚著洞口站立著,身形狼狽卻也難掩其風姿。
落日餘暉照在他臉上,又有清風拂在他面上,清冷的眸看向李不凡,他道:“我父王已故,父債子償,你帶我回京覆命吧。”
李不凡長身立在漫天冰雪中,雪花飄落在他發頂肩頭,他猶如青松一般巋然不動,如星月般的眸子凝望著他。
良久,他轉身。
“不必。”
冰雪連天的山際,有一條人影連成的長隊,正迎著夕陽前行。
那隊伍裡的末端,飄著淡淡的人聲。
“冷嗎?”
“不冷。”
“噢,那把他的披風脫了吧。”
“又有點兒冷了。”
“噢,那快來我懷裡吧。”
☆、第114章 此間過客
江上,船頭,人獨立。
迎著朝陽,晨風拂過江面,攜一股微涼的寒意,徐徐地吹亂了司雨的發。
雙臂倚在船舷上,她似悠閒般地欣賞著兩岸風景,可眉宇間卻浮現出淡淡憂愁。
拓跋元羽已死,如今這樓船上重兵看管著的,只是一名重傷不愈的替身,除了一副病容與拓跋元羽有七八分相似之外,既不能開口發聲,也不能提筆疾書,宛若一植物人。
而焱國最名正言順可以繼承王位的皇長子拓跋平,自無極陵之後便銷聲匿跡,既沒有返回封地西府,也沒有現跡在大偃,一時間,可是急煞了焱國百姓。
從此以後焱國將會迎來一個怎樣的時代,竟是無一人知曉。
田恆孤身一人返回了蒙國舊地,臨行前他與林素等人進行了徹夜密談,司雨雖未聽得他們密談的內容,卻也大致猜得到……蒙國江山的復辟,應該也不遠了。
歷史的軌跡只因李不凡的重生而徹底更改,可未來他自己的命運,竟成了一個懸念。
他想守護南朝百姓一世安康,城池疆土免於戰火,可以說他已經成功了,昔日入侵南朝的三十萬焱軍,如今也只有大偃城內的兩萬降兵還活著。
至於圍困汴京的那四萬焱軍,在京中御城軍的奮力抵抗下,剩餘兵力已經不足半數,自拓跋元羽被俘後,僅存的那不足兩萬的兵力就選擇了退回焱境,卻又在經過南焱邊界的時候,遭遇到了蘇南安等人親率的地方軍圍剿,全軍投降之後很快便被京中知曉,接著聖旨傳下,這些降兵全被派去修築長城、開拓河道了。
至此,南朝危機算是解除。
可縱觀歷史,從古到今,又有哪個平疆定亂的將領最終能有好下場呢?更別說南朝皇室——從骨子裡就輕賤武將。
她幾乎可以預見,回京之後,李不凡將面對的,絕對是比在邊塞更艱難的處境。
“可是南朝,真的還能延續下去嗎?”極輕極緩的呢喃,瞬間便被江水聲淹沒,連她自己都聽不太清。
一個王朝的興衰更替是無法避免的,南朝已朽,皇權至上百官言微的觀念早已深入人心,如今疆亂初定,皇權便再無忌憚,又可以凌駕於任何人之上。
南朝真正需要的,是一場徹底的變法革新。
可沒有硝煙的戰爭,才最難戰勝,而一旦失敗,他們不僅會被株連九族,更是要揹負千古罵名。
“或者說,南朝……真的還有延續下去的必要嗎?”又一聲低語呢喃被江風吹散。
卻在她語落之時,身後猝然傳來一聲碎響。
司雨驚慌著回首,便瞧見李不凡腋下支著雙柺,站她身後不足三米遠的位置,腳邊的甲板上碎了一地的瓷片。
他的眸光清寒,透著徹骨冷意,他一定全都聽到了吧,也對她失望透頂了吧。
司雨霎時僵住,面白如紙,嘴唇不住地輕顫著:“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只是,她也解釋不清楚。
李不凡輕垂了眼瞼,視線落在地上,看那些茶盞碎片還飄著熱煙,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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