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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高嫁但是嫁到李家還算門當戶對,李不凡雖說有些紈絝,但是李家門風還算靠譜,然而他真是沒有想到,這還沒結親呢,李不凡就開始惹事了。
“那就勞煩左大人了,下官告退”,說完李綱就退身離開了,也不等左無年再說什麼。
剩下左無年坐在座椅上嘆了一口氣,都是這尼姑身份鬧的!要不然他好好的女兒,有身世有樣貌用得著嫁李不凡這麼個混蛋玩意。
左無年慢慢平復了心情,將油燈燈芯挑亮了些,說上宣紙鋪開,準備書寫奏摺。
半個時辰過去了,桌上的宣紙越來越薄,地上揉起來的紙團越來越多,左無年也開始有些煩躁了,他為官二十多年,寫過的奏摺不計其數,有言辭犀利直指要害的,有用詞婉約明貶實褒的,有廢話連篇跟風附和的,左無年一直覺得,這個世上沒有他寫不出來的奏摺,只有他不想寫的奏摺。
然而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有一種奏摺他是真的寫不出來,那就是岳丈彈劾女婿的。
“啪”,左無年狠狠地摔了手裡的羊毫筆,滾動的筆桿在光潔的地板上留下一道黑色墨跡,就像他現在的心情,糟糕透了。
不寫了。此時已是午夜時分,左無年繫上自己的披風回了臥室睡覺去了,明日朝堂,他非狠狠參李綱一本不可。
而另一邊回了李府的李綱卻不像他表現地那麼輕鬆,他已經年過五旬,即使再老當益壯也終究是老了,他早已習慣瞭如今的朝堂,他為官三十載,哪一刻不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文人擔任武職在南朝早已是常態,他雖為武將卻是隨時都有可能被撤換掉。
其實李不凡說的並無道理,與其隱忍,不如出擊。如今的南朝局面,是該變了。
次日天還未亮,李不凡便已經起身梳洗完畢,等他走出李府的時候正值破曉,只能看見一個黑呼呼的身影,拐過一條狹長的衚衕,然後消失不見。
原來這衚衕中有一處內嵌的小門,李不凡一閃身便擠進了虛掩的門。
轉動的門軸發出一聲長音,驚擾了房裡尚未熟睡的人,他立即翻身下床將燈掌上,屏住呼吸看向門外,然後長長舒出一口氣,“少爺啊,你要嚇死我了”,蘇北辰清俊的臉龐上滿是倦怠之色,對著李不凡說道。
“為何不閉門?”,李不凡神色自若地在凳子上坐下,對著蘇北辰問道。
“南安剛出去買包子了,可能是他忘鎖門了吧”,說著蘇北辰打了個哈欠,毫無形象地坐下然後趴在了桌子上。
這副樣子跟剛才的警惕簡直是判若兩人,李不凡沒有生氣反而心中大定,對他問道:“江淮之事,查的如何?”
“簡直是一言難盡啊……”,蘇北辰半合著眼說道,他一邊臉緊貼著桌子,說話有些不太利索,“小的差點沒死在江淮,那幫狗官……欺人太甚,嗚嗚”
“說重點”,李不凡有些皺眉,現在的蘇北辰,性子還是太跳脫了,遠不及前世那般穩重可堪大任。
蘇北辰和蘇南安原是一雙兄弟,祖籍朗州,十年前北方一場旱災,他們一家逃難來到汴京,一路顛沛流離與家人分散開來,當時十五歲的蘇南安也算是個小大人了,為了不讓弟弟跟著自己餓死,他就投身進了軍營,然而那時的蘇北辰只有七歲,他進了軍營弟弟卻無處可去,生活過的像是個乞兒。
直到有一次,當時八歲的李不凡偷偷溜去軍營,在外面遇上了一身破破爛爛的蘇北辰。
“小叫花子,你在這裡幹什麼?”,李不凡趾高氣揚地問道。
蘇北辰看了面前這個白白嫩嫩一身華貴的小男孩兒一眼,“你給我包子吃我就告訴你”
包子?李不凡視線落在他黑漆漆的爪子上,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包子?啊哈哈,小叫花子還想著吃包子,哈哈”
“不準笑!我就吃包子怎麼了!我大哥天天給我買包子!”,蘇北辰氣呼呼地吼道,小胸口氣得呼哧呼哧的,睜大了眼睛瞪著李不凡,兩隻小拳頭捏的緊緊的,他大哥可是教了他兩手的,這個人要是再笑,他就揍他!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小眼神嚇到了,李不凡果然不笑了,朝他問道:“你還有個大哥?”
“哼”,蘇北辰並不理他,將頭朝別處一扭。
“在御城軍當差嗎?”,李不凡繼續問道,這小叫花子也是來找大哥的嗎?
“要你管!”,蘇北辰突然轉過身來,伸出兩隻胳膊朝著李不凡的雙肩狠狠推去,然而對方紋絲未動,反倒扣住了他的肘關節,一腳朝他膝關節踢去,蘇北辰痛呼一聲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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