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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有!”關巖說罷也沒接陳石遞過來的奶粉,直接去了廚房。廚房的櫃子裡裝了好幾罐奶粉,都是洪毓為小石頭來深圳而準備的,誰知陳石卻死都不肯來,所以這些奶粉直到今天才派上用場。
秦淼以幫忙為藉口跟著關巖去了廚房:“巖,你為何要對你表妹撒謊?”
“不是我要撒謊,我只是遵從媽媽的意願!”關巖的聲音沒什麼溫度。
不知是關巖他們對話聲音太大,還是陳石聽力太好,坐在客廳裡的陳石把兩人的對話都聽進了耳朵。
“哥,大姨到底怎麼了?”陳石走進廚房,緊張的問。
“你不知道偷聽別人說話很不禮貌嗎?”關巖答非所問,但聲音裡明顯多了絲不耐。
“大姨到底怎麼了?”陳石沒有解釋,繼續追問。
“我不是說過她和爸爸去英國了嗎?”
“哥,我要聽實話!”陳石的狗脾氣也上來了。
“哥,呵呵,以後你還是別叫我哥,也別再叫我媽大姨,你這樣的表妹我要不起,你帶著小石頭回去吧!”關巖隱忍了多天的情緒終於爆發,目光冰冷的看著陳石說。
“哥,你跟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就算你和大姨不要我了,也總得讓我死個明白,不然我是不會走的!”陳石不知發生了什麼,短短几個月,就讓原本溫暖如春的表哥變成了冷漠無情的陌生人。如果換著別人,她或許連問都懶得問,拍拍屁股就在。但事關大姨,她必須弄清楚前因後果。
“你真想知道,不後悔!”關巖問。
“我不後悔!”陳石說。
“那就從四年前說起吧,四年前我媽聽說你從公司辭職後,居然去擺地攤找自由。她怕你吃苦,給你打錢你又都給退回來,便決定親自去杭州接你回來,結果在去的路上出了車禍!”“怎麼會?”陳石不敢相信的搖頭。
“想聽真相就給我閉嘴!”關巖刺了陳石一句又接著說:“那次車禍讓媽媽雙腿癱瘓,從此只能靠輪椅代步。本來我想要告訴你這件事,可媽媽卻不讓說,而從那以後也沒再傳來有關你的任何訊息。本來我和爸爸以為不幸到此結束,誰知你在四年後又打來電話,把你那亂成一團的人生帶到我們家。媽媽得知你的訊息後,不但沒怪你,還讓我盡一切力量幫助你,不止在金錢上,還要顧著你的感受。呵呵,我還真聽話,而且做的堪稱完美。可就在我圓滿結束任務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媽媽因擔心你難產的事,焦慮過度,血壓升高,突發急性腦溢血而再次進了醫院!”“大姨現在怎麼樣了?”陳石慌亂的再次打斷了關巖的話。
“怎麼樣了,以後她只能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恭喜你,以後再也沒有人管你,你徹底自由了!”關巖說完竟像一個無助的孩子,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頭抽泣起來。
秦淼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崩潰的關巖,在她的記憶裡,關巖一直是個冷酷驕傲的紳士。她對於關巖家的事沒有發言權,只能心疼的抱著他,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裡,關巖沒有拒絕,這讓秦淼想要給他更多。
“我到底做了什麼?”陳石抱著快要炸開的腦袋。腦海裡不斷閃現大姨說過的話:“石頭啊,跟大姨回深圳吧!石頭啊,是大姨沒照顧好你!石頭啊,來深圳讓大姨看看你吧!石頭啊,來深圳生孩子吧!”
“哥,大姨現在在哪,求求你告訴我!”陳石衝到關巖面前,苦苦哀求。
“你以前幹什麼去了,現在才想見她,不覺得太晚了嗎!”關巖看到陳石自責不已,心裡並沒有感到痛快,反而心裡悶悶的,很難受,於是聲嘶力竭的衝陳石吼道。
“你還是帶著孩子先回去吧,現在國內外專家皆已確診,阿姨成為植物人的事實了,就算你去看她她也不知道!”秦淼不想讓關巖再受刺激,只好勸陳石離開。
“哥,我求求你,求求你告訴我大姨到底在哪?”陳石好像沒聽見秦淼的話,朝關巖重重的跪了下去。關巖見她這樣,突然站起來,拖著陳石就往外走:“你給我走,我們家不歡迎你!”
“我不走,哥,你相信我,大姨一定會好的!”陳石倔強的扒著廚房的門,死都不撒手。雖然陳石力氣不算小,奈何關巖力氣太大,最終陳石和小石頭都被關到了大門外。
“哥,你相信我,大姨一定會好的!”陳石蹬在大門口一邊唸叨一邊哭,期間出來準備回家的秦淼勸她回去,但無效,只好無奈走了。後來關巖家保姆從醫院回來也勸陳石離開,但陳石誰的話都不聽,一直哭到天黑才推著小石頭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