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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袁富貴,朱掌櫃也知道他曾是原全聚福大廚榮大全的徒弟,後來被全聚福給趕出來了的事,可是袁富貴找上門來的時候,正是品鮮居生意一落千丈,朱掌櫃焦頭爛額之時,他說他手頭上有好幾個雙溪樓招牌菜的菜譜,還當場做了一個拆燴鰱魚頭出來。
朱掌櫃沒吃過寧溪做的拆燴鰱魚頭,不過這袁富貴做出來的吃起來確實也非同凡響,便答應讓他進了品鮮居,當了一個二廚,只可惜品鮮居新推出的幾個新菜色,比起對門的雙溪樓來說,真正是小巫見大巫,根本就成不了氣候,品鮮居的生意依舊是江河日下,朱掌櫃如今對這個袁富貴也沒了好臉色。
“你又有什麼高見?”朱掌櫃沒好氣地道。
“依我大周律例,但凡要在酒樓飯館裡從事廚師一職的,必須要有廚師牌。”袁富貴躬著身子小心道。
“廢話!”朱掌櫃罵了一句。想要做廚師必須先考廚師牌,這是十幾年前新立的律法,起因是當時某位皇親國戚在酒樓裡吃飯,當時的廚師不懂食物相剋之理,做了不能放在一起吃的食物給那位大人物吃,結果鬧出了挺大的事兒,偏那酒樓的後臺也是極有來頭的人物,相互之間的責任關係牽扯不清。
最後便有了一條這樣的律法,凡在酒樓食肆吃了不合適的食物出了事的,追究廚師的責任,連帶當初讓這個廚師透過廚師考核的主考官都要負上連帶責任,但如果這個人並沒有廚師牌,而酒樓食肆還請他回來的話,那要負主要責任的就是酒樓的東家和掌櫃了,因此,在大周凡是想做廚師的,學徒出師以後,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先去考個廚師牌回來。
“掌櫃可知,那寧溪並沒有廚師牌?”
“什麼?”朱掌櫃站了起來,“此話可當真?”
“千真萬確,小的也不知那寧溪是真不知此事還是仗著有人撐腰並不把此事放在心上,但小的確實打聽清楚了,她確實沒有廚師牌。”
朱掌櫃冷笑一聲:“她倒是好大的膽子。”身為雙溪樓的東家,又是大廚,這罪責追究起來,可是雙重的。
說起來要考廚師牌這事,在大周飲食界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就因為太尋常了,所以也沒有人想起來要問寧溪一句,而寧溪她還偏偏真的就不知道,說起來也怪不得她,一般做廚師的都是師徒相傳,師傅自然會告訴徒弟,而寧溪她根本就沒有師傅啊,再說了,夜市擺攤的小販,也沒有哪個是有廚師牌的啊,讓她上哪兒知道去?
寧溪如今也是忙得不可開交的,五百兩一罈的佛跳牆算是天價了,可擋不住京城裡有錢人多,這些日子訂單絡繹不絕,竟是沒有一日斷過的,這道菜做法複雜,因此寧溪也只能整天泡在廚房裡做菜了。
這一日雙溪樓正開門迎客,突然來了幾個腰懸明晃晃大刀的官差,把迎客的小二嚇了一跳:“幾位官、官爺。”
幸而這些官差倒也並不凶神惡煞,只吩咐一句:“叫你們管事的出來。”
孟雙雙這些日子跑前跑後迎來送往,倒也鍛煉出一些氣度來了,不慌不張地朝著幾位官差躬一躬手:“不知幾位官爺找民女有何事?”
只聽那其中之一官差道:“前日是否有一李姓客人在你們這兒點了一罈佛跳牆送到家中去的?”
孟雙雙忙讓人拿來賬本,翻看了一下道:“沒錯,西馬衚衕的李家,說是給他家老父親做壽用的。”
那官差道:“如今那李家狀告雙溪樓出品的佛跳牆中有不潔之物,致使其父食用之後上吐下瀉,身子所受傷害極大。”
孟雙雙急道:“這不可能,就這佛跳牆,我們雙溪樓開張以來賣出也不止幾十壇了,還從來沒聽說過有吃出事兒來的,他怎麼知道不是吃其他什麼鬧出的事兒來呢?”
官差道:“此事京兆尹大人自有公斷,如今不過是先請當日做這道菜的大廚以及貴酒樓的管事先到府衙走一趟罷了,如若你們是清白的,府尹大人自然不會讓你們平白無故地蒙冤。”
這時寧溪也已聽說了事情始末,平靜地走了出來:“雙雙別慌,我跟這幾位官爺到衙門裡走一趟便是。”
那官差奇道:“這位是……”
寧溪恭敬道:“民女寧溪,是雙溪樓的東家,亦是當日佛跳牆的掌廚,官爺只管帶了民女去便是。”
孟雙雙急忙拉著她:“不行,寧溪,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
寧溪拍了拍她安慰道:“放心,我對自己做的菜有絕對的信心,你只管幫我照管好雙溪樓就行,你們一直在這兒杵著倒真是會影響生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