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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鼻頭上長一個黑痣的精瘦漢子瞟了她一眼:“這還用說,躲債去了唄,你沒看門口被潑上的那一大灘紅漆?欠了賭場的印子錢,還不起債,不逃還能怎麼樣?奶奶的,逃就逃了,還搜刮得那麼幹淨,連根毛也沒留下。”
“那你知道,他們會去哪裡嗎?”
“還能去哪裡,不就是……”說到這裡,那黑痣漢子警覺地看了寧溪和君騫煜兩人一眼,“你們是什麼人,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們?”
君騫煜一抬手,手中就多了一錠閃著光的銀子:“就憑這個。”
黑痣兩眼放光,嚥了口唾沫道:“爺您可真是問對人了,這秦家人的去處,還就只有我能知道。”說著就要伸手去接銀子。
君騫煜卻不理他,手一揚,朗聲道:“都過來說說,誰能說出秦家人的確切去住,這銀子就歸誰了。”
黑痣一臉猴急:“秦家原本是鄉下農戶出身,後來發跡了才搬到城裡住的,鄉下還有一間祖屋幾畝破田,往年都會回鄉祭祖,他們如今在城裡呆不下去,自然是回鄉去了。”
旁邊有人插話道:“怎麼可能,你當秦家的人都是傻子嗎?你能知道秦家的鄉下在何處,賭場的人如何不知?”
“就是,我看一定是出城去了,說不定是去了京城,那秦大往日在坊間吹噓,總說自己是京城裡什麼王妃的乳兄,肯定是仗著往日的關係往京城裡打秋風去了。”
寧溪猛地抬頭看著君騫煜:“五爺,他們真的會去京城嗎?”
君騫煜搖搖頭:“以秦婆婆的為人,必定不會這樣做的,如果真的想要仗著舊日的恩情往京中尋求庇護,又怎麼等到今日。”
“可是人海茫茫,可到哪裡去找啊!”
君騫煜道:“不必擔心,我這就讓人去查,不會超過半日,必定能找到的。”找幾個大活人這種事,對寧溪來說或許能讓她束手無策,可對他來說就是小事一樁。
這時,一個一直站得遠遠地一言不發的婦人走了上前,帶著一點怯意開了口:“這位姑娘如此著急,想要找的莫非是秦老夫人?”
寧溪一聽,連連點頭道:“對對,我找的就是秦婆婆,莫非大嬸您知道點兒什麼?”
婦人搓著手道:“奴婢是秦家的廚娘,從秦家剛搬到樂州就跟著秦老夫人,到現在已經快有二十年了,因此知道一些往年的舊事。”
黑痣眼看到手的銀子就要飛了,粗魯地打斷她的話:“爺您別信她瞎掰扯,秦家的事我最清楚,這秦二在豔紅坊有個老相好,昨天晚上他們連夜不能出城門,肯定是躲在他那姘頭那兒了。”
聽得黑痣出言粗鄙無禮,寧溪瞪他一眼,把婦人拉到一邊:“咱們別管他,你繼續說。”君騫煜打了個響指,一直跟著他們的車伕提起黑痣的衣領,只聽一聲慘叫,黑痣被車伕隨手一扔就扔到牆外去了。
那婦人繼續道:“秦老夫人原本還有一個女兒,十八年前還未出嫁的時候,被兩個哥哥設計,差點*給他們的酒肉朋友,因此跟兩個哥哥關係鬧得極僵,出嫁之後更是跟秦家徹底斷絕了關係,從不來往走動,因此很多人都不知道,秦家還曾有一個外嫁的女兒了。”
“其實這秦小妹暗地裡曾給秦老夫人捎過幾次東西,奴婢都看在眼裡,昨兒晚上,兩兄弟又鬧了起來,逼著秦老夫人拿銀子,可這些年來,秦老夫人養老的棺材本兒都貼了出來了,哪裡還拿得出銀子,被逼得無法,只好抓了把剪子擱在脖子上,說是如果他們再鬧,便索性死在他們面前,一了百了。那兩兄弟這才消停了,隨後又是一陣混亂,那兩人竟然收拾細軟逃走了,把家中年已六旬的老母棄之不顧。”
寧溪道:“你是說他們並未帶走秦婆婆?那她現在又是在何處?”
婦人搖搖頭:“那兩兄弟逃了之後,剩下的人都自顧不暇,走的走散的散,整個宅子一夜之間就散得七零八落的,誰也沒功夫去管一個半死不活的老太太,奴婢家中也有老人孩子,自然不能再在這裡耗下去,想著畢竟在秦家做了近二十年的工,走之前還是要跟老夫人說一聲,沒想到老夫人卻不在房中,奴婢找遍了整個宅子都找不著,這才知道老夫人也走了。”
“那秦婆婆會去哪兒呢?”
“前些日子,秦老夫人就常常暗自抹淚,說兩個逆子鬧得實在是太不像話了,秦小妹曾提出要接老夫人過去住,可老夫人想到自己一走,這個家必定就散了,終究還是捨不得,依奴婢看,秦老夫人這是徹底死了心,找秦小妹去了吧!”
“那秦小妹嫁到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