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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關上的那一刻,沈映菡似乎再也撐不下去,身體一個踉蹌,雙腿一軟跪倒地上,彷彿強忍了很久,在她倒地的那一瞬間,一口血豔紅刺目的鮮血也噴在地上。
月光和燭火的交映下,她嘴角殘留的血漬,看起來格外的悽豔。
苦澀的笑了笑,沈映菡雙臂撐著地,慢慢的站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到床邊躺下,似乎已用盡全身的力氣,緩緩閉目,很快便陷入無意識的昏睡中。
次日一早,冷靜下來的夜清梵,過來找沈映菡,卻聽下人說她一直未曾起床,心頭不由得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不假思索的快步過去推開門,屋子裡濃重的血腥味,讓他幾乎要誤以為是在洛城自己的清涼殿裡。
其實,自從服了並蒂幽冥冰蘭,又有沈映菡用藥給他調理,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咳過血了,可她的房間裡怎麼會有血腥味?
夜清梵小心翼翼的走進去,一眼便看見地上的血跡,心裡頓時一涼,幾乎是下意識的驚撥出聲:“映菡!”。。。
裡面沒有半點聲音,夜清梵幾乎是不顧形象的奔向床邊,一把抓住她毫無聲息的身體,驚惶無措的喊她:“映菡,朕在這裡,醒醒?”
沈映菡正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裡尋找出路,卻忽然被一股極大的力道拉出去,一睜眼便是夜清梵滿是焦慮的臉,一時間有些恍惚。曾經很多次,她陷入危險,每次醒來,都有他在身邊,如此焦慮的期待她醒來。
從前以為,那都是愛,可如今才知道,一切只因為對於他的統一大計而言,她是必不可少的一顆棋子,他擔心的不是失去她,而是沒了她這顆棋子,他無法順利一統天下。
她從來沒有對人生如此的厭倦過,沈映菡只是淡淡的看了夜清梵一眼,便緩緩垂眸,低聲道:“放心,我沒事。”
“你身體沒治好嗎,怎麼會*?”夜清梵對於她刻意疏遠冷漠的態度,此刻也沒太多心情去計較,而是十分焦急的追問她*一事。
·之前蕭音沐的信只是說她氣血攻心吐了一點血,高燒不退也是身體虛弱的緣故,這對於醫術高超的她而言,應當不是大事,幾副藥便該調養好的,怎麼會又吐了這麼多血,方才他碰到她的一霎那,他幾乎感覺不到她的生氣。
“你不知道我身體怎麼回事?”沈映菡扶著床沿坐起來,才冷冷的看著他,滿臉嘲諷的反問,若是從前她一定會相信他是真的不知道,只要他哄她幾句便原諒他,可如今,她再也不要拿自己的愛和相信,去換他的欺騙和傷害。
夜清梵一直以為她的身體服了玉佩配的藥,已經無大礙了,沈修鴻當時也沒說什麼嗎,他對醫理方便並不通,所以,夜清梵其實對沈映菡真的不瞭解,可沈映菡此刻的心,已經被他的欺騙和利用傷的十分徹底,根本不敢再相信他。
夜清梵若知道會有今日,也許會早日對她坦白真相,也許還會取得她一點的原諒和理解,而沈映菡一直在不斷的勸自己要信任他,可一切的真相來得太突然,沒有給她半分緩衝的機會,本以為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到頭來卻是所有人算計和利用的籌碼,徹頭徹尾的悲涼和失望。
“你不是服過慕容琛的玉佩嗎?”夜清梵微微蹙眉,對於身影按鈕充滿嘲諷的問話,有些不悅,心情糟糕的他,也不如平日那般冷靜淡定,略顯不耐煩的說:“朕不懂醫術,你的身體究竟如何,你為何不能坦白告訴朕,你心中又和不快,大可向朕提出,你我夫妻之間,為何不能坦誠以對?”
“坦誠以對?”沈映菡彷彿聽到什麼極其可笑的字眼,淒厲的冷笑一聲,胸口又是一陣翻騰,卻被她咬著牙硬生生忍回去,她目光憤怒的瞪著他反問:“夜清梵,自始至終,你可曾對我坦誠過?”
夜清梵被問的一愣,抿唇靜默的沉思片刻,才緩緩說:“朕是不得已,有許多事情,朕輸不起,不得不萬分小心。”
“是,你都是不得已,我都是無理取鬧!”沈映菡被他理所當然的語氣激怒,一把推開他握著自己肩膀的手,低低的咳了幾聲,死死咬著嘴唇,壓下嗓子裡一波又一波上湧的血腥味,待那股血腥味慢慢被壓下去,她才忍受著胸腔中刀絞般的劇痛,冷漠無情道:“你走吧,我與你已無話可說,待助你一統天下時,便是你我訣別,永不相見之時!”
夜清梵看她情緒似乎極其激動,且臉色慘白的嚇人,連額頭上的汗珠都一滴滴的落下來,再笨他也該猜出,她此刻身體定是異常痛苦,此時,絕不是與她爭執講理之事。
夜清梵略作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