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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談笑面孔僵得極為難看,見四下指點聲起,她這才小跑了過來。
“大姨,勤之特來給您賀喜了。”秀才爹忙著向季老孃做了個揖。
“我可受不起。”季老孃冷哼一聲,豎著眉頭緊盯著白秀才身邊的白桃花,倒是有些時日不見了,先前還傳言這醜丫頭已經嚥氣了,沒想命倒是挺硬。
這家子平日盡帶晦氣,早年分了家如今連個蔽身之所都搖搖欲墜。她分明是交代了老頭子不給他家訊息的,怎地竟還拖家帶口過來了?她冷眸瞥了眼三身粗麻傍身的窮親戚,怕是滿吃一天連半個字兒的禮錢都給不出吧。如此一想,她的眼色又冷了一層。
秀才爹見閨女不聞不動,暗地示意了她幾回,偏偏她只是迎著季老孃的眸子,筆挺挺站著。
這季老孃的意思她有什麼不懂的,無非是怕他們給不起幾個銅板的禮錢。如今客套都免了,喜慶之日將他們堵在門口算什麼親戚。
四人僵持著,季秋也不敢吭聲。
這時,從窗子裡瞧見異樣的季麟亭從裡屋出來,看到自個兒老孃將姨夫一行堵在門口,滿院子的人議論紛紛。他趕忙吆喝了一聲上早飯,眾人才挪了眼各自去找桌椅上桌。
“姨夫,上早飯了,咋還不帶桃花進去呢。”季麟亭堆笑上前解圍,卻發現多了一干淨少年。少年眉眼如畫,氣質如蘭,只一眼讓人移不開眼,“這位是?”
“他是我朋友。”她看了一眼少年,最終找了個可以介紹少年的代名詞‘朋友’。勉強算嗎?或許還不夠。
“哼,白吃白喝還帶張嘴。”季老孃這才注意到默然玉立在旁的少年,見是這父女同行之人,不滿就又多了一分。
“呵呵,桃花朋友模樣真好。大家甭在門口站著了,快些進屋吧。”季麟亭呵笑橫在阿孃與他們之間,阿孃對姨夫家一直以來心存成見,他知曉阿孃性子莫不是因姨夫家這些年沒落了些。只是阿孃做法過分了,到底今日也是為小武兒置辦滿月禮的喜慶日子,親戚聚一聚沾點喜氣未嘗不好。
季老孃說話帶一股子騷味兒,她本想再回敬兩句。但秀才爹不想惹出事端,對季麟亭笑笑趕忙推著她與雪色往裡屋去了。
“你倒好了,現在不光護著媳婦還護起外人來人!”季老孃憋了一腔怒火,低聲咒罵。
“阿哥也是,讓那家子窮鬼進咱屋幹啥,指不定沾一身晦氣!”季秋從冰肌玉骨的少年身上抽回眸子,也忍不住應聲附和季老孃。
“小妹,你少說兩句,趕緊陪娘進屋吃飯吧。我瞅著阿爹買酒也快回了,我去搭把手。”季麟亭摸摸腦勺,嘿笑兩聲,越過季老孃往籬笆外閃人了。
眼睜睜看著季麟亭消失在籬笆外,季老孃溝壑縱橫的老臉越發陰沉,季秋只得安慰道,“嫂子特地給您留了野兔湯,我今早去瞅了瞅,奶白香濃,看一眼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誰稀罕她老爹撿的只死兔子,她不是生產了身子嬌貴嗎?全倒進自個兒肚子還有剩的?讓老孃啃她剩的殘渣,你當老孃是叫花子!”季老孃往盧氏的屋子白了一眼,剛歇下去的怒意這會又被點燃了。
“阿孃,你小些聲,讓旁人聽見不好。”季老孃怒氣一來語調也高了幾分,吵雜中圍桌吃飯的客人也有伸頭來看的。季秋趕緊給季老孃順順氣,半拽半哄總算扯進裡頭屋裡去了。
盧氏產後身子一直虛著,吃了十多日紅棗雞湯,面孔還是煞白無血色。孃家兄弟姐妹來看了幾回,每回給盧母盧父帶回去的語信都不好。盧母盧父在家急的很,卻礙於女兒顏面不好三五日就去探望的(孃家人頻繁串門出嫁閨女,會被婆家人認為是婆家待她不好,惹來旁眾非議)。好在這回置滿月酒,盧家夫婦備了好幾只野兔野雞過來探望閨女。盧家是獵戶,盧父常年在君山山南打獵為生,為了給閨女補身子,連著幾日揣了半袋子窩頭徹夜未歸,守在山上就為獵些補人的野味。
季老孃說這話的時候,盧家夫婦正在房裡陪盧氏聊家常。季老孃聲音尖亮,這一吼,三人在屋裡聽得清清楚楚的。
盧母當場眼眶就紅了,拽著女兒的手哽咽說不出話來,“閨女啊,苦了你了。”盧氏這些時日本就受了不少委屈,季老孃成日指桑罵槐她心裡明鏡兒似的。這會子親身父母就在身邊,她心底一暖,眼淚也跟著淌了出來。
盧父見妻子閨女哭哭嚶嚶的,握著拳頭咬緊牙關就要衝出去。盧氏見盧父瞪紅了眼要出門,趕緊從床上下來拉住他,“阿爹,裡兒知曉阿爹心疼我,但我已經是季家的人了。”
“裡兒呀,咱家雖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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