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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菜備齊,天色已暗了。如今她賺得不多,還得省出部分還債。早前就沒了的煤油她也不敢添置,秀才爹也知家裡底細,三人倒也默契每日都提早在暮黑前吃完晚飯。
當然,也有她回家遲的情況。月色足時,他們便就著月光三兩扒完。陰雨時候,也只得抹黑往嘴裡塞。
“桃花呀,阿爹今日與雪色商量過。我決定明日起到君山腳下的溪流裡撈些小魚蝦,雪色便去酒壚給你幫忙。”朦朧中,隱約見秀才爹端著碗頓了頓才說道。
“撈魚蝦我也思量過,只是初春水寒,莫染了寒氣倒不好了。”她沉了眸子,君山下的溪流澄澈清明,魚蝦肥美,她早有意捕撈。只是,初春山水尚寒,凍傷了身子倒不值了。
“呵呵,桃花莫擔心,你忘了小時阿爹時常帶你去溪水裡尋魚蝦。寒冬時節還帶你去荷塘撈過白條呢。”秀才爹呵笑了兩聲,似乎深深沉溺在了曾經的回憶裡。
她一時語塞。如有一日,秀才爹知道她不過是假的白桃花,真的白桃花早就在那場重病中死去了……第一回,她覺得借屍還魂有那麼點……不道德。
作者有話要說: 白桃花:作者,你有沒有搞錯!!俺們才是女主,貌美如花公主病咋成了楠竹的標配了!!
燕雪色:你沒看到我出場少嗎……再說,大家評評理,我作為一個楠竹,戲份咋就這麼少!!連個老秀才都比不上!!
作者:呃,那是你未來岳父……
☆、取笑
“那阿爹小心些才是,莫染了寒氣。”前身未體會過親人間的關懷,如今倒算是上天給予她的恩賜了。
應完秀才爹的事,她剛想摸黑夾一筷子韭菜雞蛋,隱約看到木桌對面筆挺坐著望著自個兒的雪色。她往嘴裡塞了一塊鮮香韭菜炒雞蛋,咀嚼了半晌才道,“明日隨我去酒壚,須老實聽話才行。”
“好。”少年聞言,眸子帶了一絲清亮。秀才爹從飯碗裡抬出頭來,方才閨女未表態他還以為這事不成,不過也好,多雙手閨女也能輕鬆些。
暮色悄寂,夜寒清冷。
吃完晚飯,屋內早已一片漆黑,她將碗筷胡亂扔進鍋裡,扶著牆壁回了房間。費勁抬手捶捶胳膊關節,渾身痠痛感讓她儼然老了十歲。可惜古代沒廣場舞,否則還能扭扭腰肢活動筋骨。
擺了幾個瑜伽姿勢,勉強拉伸了下僵硬的筋骨。她這才脫了粗麻衣窩到被褥裡,剛想著明早得打一套太極拳,濃重的睏意就重重襲來。
咯咯咯——
清晨。她揉了揉惺忪睡眼忍著愈加痠痛的身子從床上爬起來,到底是這具身軀太小了,這才透支幾日,她就感覺像撕裂了一般。搖頭晃腦的從裡屋挖了兩碗麵粉和水成糊糊狀,又繞到灶前生了火,趁著火氣,麻溜兒煎了三個雞蛋餅子。
往窗子外瞧了眼,天色蒙亮。秀才爹屋裡還沒啥響動,她將雞蛋餅子溫在鍋裡,搖搖頭開啟大門透氣。
晨初空氣微涼,東方粉白染著絲縷霞光。滿目的桃樹嫩綠葉子籠罩在曦光裡,遠方的君山淡成一塊偌大的背景。
她扭了扭腦袋,晃晃腰肢。左右瞧了眼沒人,她乾脆挪到院子裡有模有樣打起太極拳。
起勢,左右野馬分鬃,白鶴亮翅……
她前身也算事業小成,閒暇之餘就在公園跟著老頭老太打打太極消磨時光。如今雖有些日子沒練,但幾個動作她倒還記得清晰。一上手,招式行雲流水頗為專業。只是,白鶴亮翅的動作剛做一半,她嘴角一抽差點沒站穩。
“你在幹嘛?”雪色站在門口,秀雅眉頭擰成了麻花,一雙清明美眸驚愕中帶著嫌棄。
“五禽戲,呵呵,五禽戲聽過吧。”她抹了一把虛汗,打了兩個哈哈順勢做了個伸展動作。
“我們該走了吧。”少年顯然懶得看她甩了個眼色,頭也不回又回屋裡去了。
這少年還待調《教,她默默吐槽了一句還是跟了進去。三人一人摸了個雞蛋餅子,趁著熱乎,三兩口吃完便分頭上路了。
與雪色一路無話,抱著一堆烤燒餅賣湯水的器具,兩人很快來到小酒壚。這些時日,她與張家爺孫相處早就熟絡了。見她來了,小翠枝熱情湊過來和她打招呼。
“他是誰?”小翠枝轉著眼珠子盯著她身後粗布麻衣的漂亮少年,紅著臉拉著她小聲詢問。
她噗嗤一笑,這少年果真是個妖孽。才不過一眼,這小翠枝的模樣可不是連魂兒都勾了去。只是少年淡漠,默然將手裡的東西在灶臺邊一一擺好。
小翠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