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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禮,也轉臉望著不遠處湖面上的點點漣漪說道:“我用了三年多的時間方才打動了趙勘將軍的心,使得他把我當作了兒子一般交心的人,這才有了今日的探家之舉。這三年二哥過得著實不易。上陣殺敵時我沒有一刻不伴在將軍身側,我可以受傷但是將軍不可以,甚至我可以死他不可以!沒有戰事之時我亦與將軍同進同出,陪他下棋品茗,談兵論計,並未因為自己的出身而高人一等。如此這般三年,方換得將軍將心比心,甘願冒著被治欺君之罪的砍頭風險,放我歸家一探。尤其在這邊境戰事吃緊的關鍵時期!趙勘將軍能如此待我,我方覺得自己過去三年的努力沒有白費!”
沈晏然默然地轉頭看向沈晏弘,他不是很明白沈晏弘為何要跟他說起這些。雖然沈晏然的確很不瞭解這三年多來沈晏弘所過的日子,但他仍是覺得沈晏弘此時此刻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必定有別的深意。
“三弟,因為二哥在那種無望的環境裡生活過,所以二哥以為,二哥能理解尹風荷。她雖是一介弱女子,但我能想像到她在沈府的境遇。在這種困境中過活的人,要麼會選擇壓抑地死去,要麼就會抓住所有的機會,為自己脫離苦海創造一切的可能。或許是風荷曾經的投湖未果使得她通透了,由原來那個選擇默默死亡的人,變作了現在這個尋找一切機會脫離苦海的人!”沈晏弘說著伸長了胳膊隔著石桌拍了拍沈晏然的肩膀繼續到:“若是二哥的猜測沒錯,那麼三弟,你對她的關愛太少了!她畢竟才是個剛及笈的女子,如若你能好好待她,二哥以為,身邊能有如她這般靈秀通透的女子,該是三弟的福氣!”沈晏弘說著轉臉望向亭外,未等沈晏然開口,他又話鋒一轉說道:“當然,如若她真跟二皇子有關係,放任她在沈家繼續存在下去,則沈家危矣!想必,三弟也不希望沈家有那樣的結局!”
“二哥,”沈晏然瞭然地點了點頭道:“二哥與我想的一樣,只是…我尚未想出探查她與二皇子關係的方法。”
“三弟,”沈晏弘忽然換了表情,帶著幾分遺憾與無奈說道:“是真如三弟所言未想出辦法,還是三弟擔心自己一旦放手,就再也無法收回她的心來?!抑或是,三弟怕最後的結果真如我們擔心的那樣對沈府不利,故而自欺欺人地不敢讓風荷去試上一試?!”……
ˇ二皇子ˇ 最新更新:2013…09…15 22:04:10
七信既怕見到又盼著見到的那個人終於還是出現了!
他披著一身的雨進到屋裡來的時候,婉兒剛在七信的授意之下,將她方才即興發揮的那些詩詞收進了書桌旁的木箱子裡。
不出婉兒所料,小姐見到了三少爺並沒有欣喜地迎上去,反倒是懶懶地坐在窗前冷清地望著三少爺。
哎!…婉兒低低嘆了口氣,自覺地帶上門退了出去。
沈晏然倒也未跟風荷計較,看這情形,風荷是不會來幫他除去透溼的衣袍了,於是他就自己動起手來。
七信坐在窗下滿眼探究地關注著沈晏然的一舉一動,雖然不曾言語,但她明白現今的風荷在沈晏然的心中已無往日的單純和美好。只是她仍會抱著一絲被理解的僥倖期待他的原諒。即便那天被沈晏然掐住脖頸的時候,七信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可怖氣息,但此刻面對著他,七信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到恨他!
就像她自己曾經說過的——這輩子,沈晏然都註定是她心底最柔軟的硬傷!
七信沉默地坐著,像窗外淅瀝的小雨那般,雖然實實在在地下著,卻也隨時可以被人遺忘。
這般安靜中帶著憂傷的尹風荷讓沈晏然覺得陌生,他經歷過的風荷,也安靜過,卻是安靜中包含著膽怯;也憂傷過,卻是憂傷中帶著尖利。卻從來不曾像此刻這般——安靜得能讓人忘記,卻又憂傷地讓人無法忘記!
兩人就這樣無聲地僵持著聽那窗外愈下愈大的雨聲……
“晏然”許久後,七信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你是不是從來就不曾信任過我?!”話雖是說給沈晏然聽的,可七信的頭卻始終望著窗外。
“……是!”幾經猶豫,沈晏然還是說了實話。
一彎苦澀的笑掛在了七信的臉上,她轉過頭,望向沈晏然的眸子裡多了一絲悲慼,“不信任也好,我們也都省了再向彼此作過多的解釋!…早些睡吧!”她說著就自覺地來到塌前,無視沈晏然的存在,自說自話地脫了衣裙就鑽進了被窩裡,把自己拱成個蝦米,背對著依舊坐在塌沿上的沈晏然自顧自地睡去。
沈晏然長了十七年,卻從未遇到過眼前這般棘手的狀況。他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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