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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判斷。
忽地,她又想到了什麼,“呀!”的一聲,抬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無限遺憾地自言自語到:“可是……如果我們兩人只是換了個個兒,那四百萬的保險不就沒了麼?!”
“保…險?是什麼?”婉兒被尹風荷的瘋癲言語徹底搞懵了,正待問個究竟,卻見風荷又疑惑地皺眉揣測到:“你說陳越他會喜歡你家小姐嗎?!嘶~”她的嘴角抽了抽,倒吸一口涼氣,挑高了眉分析到:“估計她在那裡也跟我在這裡一樣,被人當做了傻子吧?!嘻嘻~應該比我還慘!”說著,她幸災樂禍地望著婉兒笑說:“我即便沒來過,古言小說也看了那麼多了!她可就慘咯!還不活活地被整懵了!哈哈哈,有的陳越好受的……哇!~唔~嗚嗚嗚……×&@%¥&**……”
待到七信好不容易撬開婉兒捂在自己嘴上的那幾根萬惡的手指,深深地撥出一口濁氣之後,便恨恨地瞪著膽大包天的奴才,呼哧呼哧地喘著氣質問她道:“幹什麼呀你?!我招你惹你了?!說幾句痛快話都不行嗎?!你知不知道我在這個鬼地方都快被憋死了?!口口聲聲說我是你家小姐,可我卻連在你面前說幾句痛快話的權利都沒有!告訴你,再這樣下去,我非得憂鬱症不可!”
可憐的婉兒悲慼戚地望著頤指氣使的瘋癲小姐,狠了狠心,終於撲通一聲,直愣愣地跪倒在了她面前。她邊哭哭啼啼地磕著響頭,邊幽幽怨怨地哭勸道:“小姐啊,您可以把過去的恩怨都忘了!您可以得了失心瘋說些胡話!可是奴婢不行啊!~奴婢打記事起就在乞丐堆中苟活著,萬分慶幸遇到好心的小姐,這才有了在尹家的好日子。這麼些年來,奴婢不但在尹家沒受過一點罪,沒遭過一次白眼,反而跟著小姐一道讀書識字,學棋撫琴。但凡小姐得了什麼好物件,能分的必會分給奴家一份,小姐的大恩大德,婉兒永世沒齒難忘啊!……”
被婉兒的舉動嚇愣了的七信就著模糊的燭光看到婉兒額頭湧上一抹血紅,立馬驚得跳起老高。她急忙上前連拉帶拽地想要扶婉兒起來,可婉兒僅是止住了磕頭,人卻繼續強硬地跪在她的面前幽怨地哭訴著:“奴家隨著小姐來到這沈府,眼睜睜地看著小姐被欺辱而日漸憔悴,總覺得心中有恨卻又無可奈何。那天三少爺好心讓我陪您去恩澤寺燒香,在路上遇到路人談論尹家被抄家的訊息時,奴家這才知道三少爺究竟安得是什麼心!…他必是算準了您聽到老爺和大少爺被問斬,小少爺被流放嶺南蠻夷之地的訊息後會絕了生念,故此特意在那天放我們出府的呀!…我還道是他安得什麼好心!卻原來……”婉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以至於嘴裡的話啃啃噎噎得都說不完整,“老夫人她一根白綾隨老爺去了,可小姐還沒及笈呢,怎麼也會想不開要去投湖呢?!…即便現如今尹家已是家破人亡了,可這家族仇恨卻始終還在啊!……”婉兒說著說著再也抑制不住長久以來壓抑在心中的悽苦,掩面痛哭了起來。
七信心驚肉跳地分析著婉兒嘴裡那血腥的家族恩怨,一時半會兒還沒法徹底地消化。聽婉兒這麼一說,這尹家豈不是徹底地“樹倒猢猻散”了?!就在七信心有慼慼焉地對自己的前途表示無比的擔憂的時刻,婉兒卻忽然止住了哭泣,她紅著眼睛直直地盯著七信,義憤填膺地恨聲到:“小姐放心!尹家上下兩百多條人命,以及小姐您投湖自盡的仇,奴婢來想辦法幫您報!…縱然是活著被千刀萬剮,死後被下油鍋永世不得超生,奴家也在所不辭!…如若婉兒不能兌現承諾,甘願被天打雷劈!”
“噗!”桌上的蠟燭突然毫無預兆地熄滅了……
“嚓啦!”一道刺目的閃電隨即伴著蠟燭上方嫋嫋升起的一線煙影攛掇而起,瞬間就以雷霆萬鈞的氣勢撕裂了小院的天空,連帶著整個屋宇都跟著共振了一振……
“啊!!!~”兩個女子被這突如其來的閃電嚇得寒毛根根直立,下意識地就瑟瑟發抖地擁在了裡一起。
“婉兒,這報應來得太快了點兒吧?!……”七信抖抖嗦嗦地望向婉兒,臉上的表情精彩得就像大白天見到了鬼。
與此同時,將將走到門口的沈晏然也被這平地而起的春雷驚了一跳,沒等他掉頭往天上望去,突然被屋內接連響起了兩聲淒厲的鬼嚎嚇得一陣哆嗦。
“啊!!!”……
“啊!!!鬼呀!!!~”……
待他看清了地上相擁顫抖著的兩個瘋癲鬼影抖抖嗦嗦地顫著指尖,齊齊指向他身後的那一刻,不期然地,從來不相信鬼神怪論的沈晏然,忽然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縷陰寒溼冷的詭譎氣息,隨著淅瀝而下的星星雨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