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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是不會笑，只是跟我在一起時不開心而已。

他被這個念頭嚇出一身冷汗，搖搖頭將想法趕出腦海。

可想法一旦形成，就如野草似的瘋長，壅塞著他的肺腑，尖銳鋒芒時不時探出。

大二下學期學校有交換生的名額，她沒有挽留沒有哭泣沒有撒嬌，平靜的將他送到機場。他的心如寒冬的石，他曾想，如果她挽留，他就不走。

可是她沒有。

獨身在異國很寂寞，她依舊是完美女友的模樣，需要時隨時線上，也會絮絮的說著身邊的瑣事，可沒有他想要的笑容。

恰逢高原苑來，淋了雨借浴室用，他知道她在影片中看到了出浴的她。可她什麼都沒問，什麼都沒說，笑著斷了線。

無力的感覺爬上背脊，他甚至不知道兩人為何會走到這一步，他愛著，她也愛著。可為何會是這樣的結果，他想不明白。

鍾傑將自己關在屋裡三天之後辭職回國。

鍾媽媽看到他回來很開心，做了他愛吃的菜，飯間她催促他找物件的事，他嗯嗯啊啊的敷衍過去。

吃完飯回到臥室，那放在書桌旁的千紙鶴異常醒目，他開啟，一個一個數。999個，代表長長久久。

他坐在桌前發呆，侄子小心翼翼的跑進來拉拉他的衣袖。他回神笑著抱起他放到自己腿上坐著，小孩子坐不住，拿著桌面上的千紙鶴手上一使勁撕成兩半。

他急忙制止，不經意間竟看到裡面有字，他好奇的開啟。

鍾傑看著滿桌拆散的千紙鶴抱著侄子痛哭，那個她的姑娘不是再也不是他的了。

第二天他到小縣城裡，江邊的亂石被柏油馬路和階梯取代，小孩子在江濱路上放著風箏。

老街已經荒蕪待建，青石板上長滿青苔，雨後散發著清新的味道，踩在上面稍不注意就會滑倒。

他撫摸每一寸牆體，這些曲徑幽深的小巷裡都有他們倆留下的愛情。

他想起她曾說她最愛的顧城的一首詩《小巷》：

小巷

又彎又長

沒有門

沒有窗

我拿把舊鑰匙

敲著厚厚的牆

一秋，我的姑娘，時隔多年我該如何去祝賀你，以眼淚，以沉默。

一秋，我的姑娘。祝你幸福，你一定要眼睛彎彎漏出滿口牙開心的笑。

我愛你。

☆、終章

“珍惜吧，趁你們還相愛，趁你們還活著。”一秋從噩夢中驚醒，木蘭拉著木椿的手站在木棉花樹下笑著朝她招手，告訴她趁活著要珍惜，下一刻就從頂樓跌下，悲傷的看著她：“一秋，你為什麼要推我。”

她開啟床頭燈，床頭櫃上兩個少年濃情依舊。她拿起手機想撥通鍾傑的電話，撥打鍵卻遲遲按不下。高原苑穿著浴袍語氣甜蜜的問吹風機在哪的樣子再次浮現在眼前，疲憊感再次迎面而來。她拿起照片輕輕摸著木蘭的臉：“木蘭，你們在那邊過得好不好。我也好累，十年了，你告訴我，我還要不要去堅持去嘗試？”

沒有回答。

她起床洗了把冷水臉，都市的夜晚依舊繁華。

一秋到小公司應聘了網路編輯的職位，每□□九晚六從不加班，寫寫軟文發發帖子，再和同事聊聊八卦，日子波瀾不驚的溜過。夜晚她拉開窗簾坐在落地窗前看霓虹閃爍，有時候是一瓶酒，有時是一支菸，木蘭的照片被她裱起來放在櫥櫃裡。

她在這個城市穿梭，她在驗證一個猜想。

她想起在麗江古城時張紅霞曾說過的話：“這十年裡每次輪迴我都會嘗試不同的職業，醫生、老師、導遊、金融等我都做過，可不管我身在何處做著什麼，那些原本出現在我生命中對我有著舉足輕重影響的人依舊會以不同的姿態出現，無論我躲到天涯海角。”

“我嘗試去迎合一個不愛我的人，可不管我如何努力，他最後都沒愛上我。這就是命啊。那些命定之人無論你如果躲避，他們都會出現。”

所以當珊來公司面試運營總監時，她含笑的走過去拉著她的手：“珊，好久不見。”

所以當在做自願者遇到王寧時，她將短髮撩到耳後別好：“你好，我叫來一秋，我想和你做朋友。”

所以當她2017年相親桌上遇到李原英時，她笑著約了下一次見面。

所以當交往半年他向他求婚時，她冷靜的點點頭。

張紅霞說：“至那些曾經徹骨的歡喜與痛苦都會隨著時